當那白色的雷霆炸裂的同時,那巨大的破壞力,中心處的祝濤瞬間化作漫天的血肉。甚至當眾人迎著那刺目的強光努力觀察的時候,已經根本看不到半點人形。
在這雷霆之力的轟擊之下,除了能夠分辨出來破碎的骨骼和碎裂開的鎧甲,幾乎已經看不到超過巴掌大小的殘存之物。
在這種時候,祝濤等於是獻祭了自身的一切,隻為能夠將那雷霆阻擋下來。當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左風忍不住輕輕的歎了口氣。
閃姬也同樣有所感觸,忍不住說道:“想不到一代強者,最後竟然以這種方式隕落,當真是讓人唏噓啊!”
聽了閃姬的話後,左風卻是麵色有些怪異的轉頭望來,開口說道:“我不是為了祝濤那家夥惋惜,我是為鄭爐而惋惜。”
“鄭爐?他怎麼了?”聽了左風此言,閃姬反倒是一臉摸清奇妙,忍不住追問道。
抬頭朝著空中望了一眼,左風忍不住說道:“你看鄭爐那家夥,雖然有傷在身,可是卻依舊還保存了一定的戰力,以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與他繼續交手,也就是這衛城對我們來說危險仍未解除。”
雖然擁有著悠久的歲月,不過閃姬終究還是剛剛化形的妖獸。她本身的思維更加直接,考慮問題的時候,更容易從自身的好惡方麵去思考。
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終於明白過來,左風剛剛的歎息和無奈,根本是衝著另外那名大祭司鄭爐去的,反而與祝濤沒有什麼太大的關係。
剛想要發表感想,隻是閃姬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突然聽到左風驚喜的說道:“果然是最後‘秩序之罰’的最後一道雷霆,光憑借祝濤全部力量,的確還是無法完全阻擋下來。”
隨著左風的聲音響起,眾人忍者那刺目的光芒,朝著空中那道雷霆處望去。看到的正是雷霆閃爍的同時,已經再一次降落,這說明雷霆中還擁有屬於天地規則的破壞力,因此它還是會被違反規則的氣息所吸引。
最先注意到雷霆變化的人,並不是左風,而是此時還深深陷入悲痛之中的鄭爐。他到現在還沒有從祝濤主動承受雷霆,自我犧牲的行為中走出來,可是當那雷霆滅殺掉祝濤後,鄭爐便立刻有所感應。
隨著祝濤的死亡,而閃姬又將自身的血脈氣息徹底封閉,此時的“秩序之罰”,就隻有一個明確的目標,所以那種被規則之力鎖定的危險感覺,比之前還要明顯了數倍不止。
當鄭爐再次抬頭看去的時候,眼中有著的是猙獰和憤怒,他對那空中的雷霆已經痛恨到了極點,仰天大吼一聲,手中戰刀卷起一片金色的烈焰便迎了上去。在這個時候,他沒有選擇全力防禦,而是主動出擊。
“看他那憤怒的模樣,這是恨極了那‘秩序之罰’,可是他似乎搞錯了吧。這‘秩序之罰’不過是天地規則所凝,真正問題可是招來這些雷霆的閃姨你啊!”
眼看著“秩序之罰”仍然還有不小的力量,左風也變得輕鬆起來,轉頭望向身邊閃姬,開口淡淡的說道。
反而是此時的閃姬,臉上閃過一抹複雜之色,當鄭爐揮舞戰刀飛身而起的同時,她緩緩的閉上雙眼,說道:“他當然知道罪魁禍首是我,他真正痛恨的也不是那空中‘秩序之罰’,連我都算不上他最痛恨的,他恨的……是他自己啊!”
突然聽到這番話的左風,忍不住露出了訝色,不過隻愣了一瞬間,左風便已經明白過來。當左風再次轉頭看向鄭爐的時候,眼中也不禁浮現出一抹複雜之色,這種感覺左風並不是沒有遇到過。
當初自己的師父藤肖雲被殺的時候,當初明明有機會,卻未能救出藤力,還有在無數次的大戰中,失去的那些風城的夥伴。
在這種時候,左風痛恨敵人的同時,更加痛恨自己的弱小。
那種無力又自責的感覺,左風有過幾次,而且每次的感覺都會深深的烙印在記憶中。被閃姬提醒後,左風反而能夠理解此時鄭爐的心態。
哪怕是鄭爐這種存活了無數歲月的老家夥,仍然還是放不下自己所珍視的一些東西,仍然無法看透生死,無法接受同伴死在麵前。看著此時孤注一擲迎向雷霆的鄭爐,看著對方那倔強不屈的臉龐,左風心中對其的恨意,反而不知不覺淡了幾分。
手中戰刀劃出半圓形,那金色的火焰也仿佛釋放到了極限,讓原本就體積不小的戰刀,此時變得堪比一間房屋般大小。尤其是在戰刀的前方,金色的火焰已經快速凝聚出龍頭的模樣,而且隨著鄭爐的不斷飛馳,那龍頭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