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短短片刻間的遲疑,左風就已經做出了決斷,即使已經完全明白,對方的目的是在利用自己,可是現在的左風卻對此並不感到排斥,相反他很需要藤方的介入。
如果剛剛藤方所說的那一切,並不是在編造謊言,製造出一種假象,那麼他很可能是將琳琅也算計在其中。對於現在的左風來說,可以多一份選擇,絕對不是什麼壞事。
畢竟彆人給你指出一條路,走不走還是要由自己來決定,而且以怎樣的方式去行走,也同樣是由自己來決定的。
在作出決定後,左風便笑著點了點頭,同時傳音說道:“我既然出現在這裡,當然就想保護左家村眾人安危,更是不願意看到父母葬身在此。當我決定來風雁交易行的時候,便已經做好了麵對各種結果的準備。”
這番話是左風有感而發,卻並不完全是事實,因為從一刻鐘之前,自己的父母便已經通過傳送陣法離開了衛城。而且按照左風的估算,此時下方的地底倉庫之中,恐怕已經傳送離開六七十人了。
即使現在那地下倉庫被直接毀掉,左家村的孩子與老人,還有大部分女人,都已經離開了衛城,左家村的根基已經保住了。
雖然還有一部分人,無法通過傳送陣離開,但是左風的心態已經悄然發生了改變。如果所有村裡人,都被困在衛城之中,那麼左風的內心,就會一直承受著巨大的心理負擔,尤其是在作出任何決定,甚至與對方最後的決戰時,也會受到影響。
可是對於現在的左風來說,他卻已經將這一層心理負擔卸掉,以一種更加輕鬆和坦然的狀態,麵對眼前所發生的任何變化。這並不是說,左風毫不在意身邊剩餘那些左家村之人的生死,而是不會因為牽掛而影響自己的判斷與行動。
正因為心態上有了如此變化,所以當左風從地下倉庫走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也都立刻發生了改變。
對眼前局麵的變化,左風可以更加冷靜客觀的分析,能夠穩得住繼續觀察,到此刻也沒有參與到突圍的激戰中。除了要為左家村爭取時間外,左風更是在等待著更大的變數出現,也就是此時出現在自己麵前的藤方。
隻是讓左風意外的是,藤方竟然會選擇直接同自己交涉,由此看來藤方要實現他的目的,是需要借助外力來完成的。
從出現之後,藤方那張帶著猙獰傷疤的臉龐上,也是首次露出了一絲笑意,那是一種自以為得計後的笑容。
“現在的琳琅與琳鵠之間,正在完成某種特殊的融合過程。從表麵上看似乎很容易,可是要將鄭爐的靈魂完全吞噬融合,卻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想你也應該看得出來。在此時想要打斷或破壞他們彼此間的聯係,已經幾乎是無法做到的事情了吧。”
心神微微一動,左風下意識的朝著鄭爐和琳琅望去,同時腦海之中也在快速思考著剛剛藤方說過的那番話。
不得不說在聽到藤方那番話的時候,左風心中也不禁微微一驚,沒有想到藤方原本的目標,竟然是直指琳琅。顯然他是想要利用自己,從而來對付琳琅,但是具體如何做,還不得而知。
“那麼如果現在琳鵠和曾江等人,全力向鄭爐,又或者向琳琅發動襲擊,是否可以破壞他們之間的融合過程?”
左風不急不躁的傳音,好像隻是很隨意的問起來一般,隻不過在道出這個問題的同時,左風就已經開始認真觀察起藤方的變化,尤其是神情和目光的細微變化。
隻是藤方依舊保持著平靜,甚至眼中還帶著一絲笑意,顯然這並不是左風想要看到的結果。
藤方已經傳音回來,說道:“如果你想要帶人發動攻擊,大可以去試試,我想結果絕不會是你願意看到的。
因為這種融合一旦開始,根本是無法借助外力阻止,一旦開始了吞噬與融合的過程,那麼會一直持續下去後,知道其本身靈魂被琳琅徹底控製。”
頓了頓,藤方的目光轉投向鄭爐,繼續傳音道:“你判斷融合還在進行中,這一點並沒有錯,可是這卻並不表示,鄭爐就變成了一個脆弱的靶子,可以任由人們去攻擊和摧毀。
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在琳琅身邊有著重重保護,可是在鄭爐身邊,卻始終沒有派任何人防護麼?”
就在藤方介紹的時候,那如同塑像一般許久沒有半點反應的鄭爐,身體突然就動了起來,隻是那雙眼睛,依舊空洞的沒有任何焦點。
鄭爐緩緩的抬起手來,接著一粒粒金色如細小灰塵般的光點浮現而出,在十數丈之外,都能夠感覺到此刻的溫度在驟然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