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風與藤方之間的恩怨糾葛,經過了如此久的歲月,就連左風都已經漸漸的將其放下。哪怕沒有今日發生的事情,左風也不會真的對藤方下殺手。
正如之前藤方帶人,闖入到左風正在構建陣法和機關的區域內,雙方當場廝殺了起來。當時如果左風想,殺他個幾十遍都不成問題,可是左風在發現其中有藤方時,還是選擇放他離開了。
藤力和莊羽,畢竟有著最親的血脈關係,當藤方的心態發生轉變的一刻,那份濃濃的親情,又將他們重新聯係到一起。
如果在大家未曾原諒藤方之前,看到他受到如此的虐待,可能內心還能好受一些。而現在大家已經原諒了藤方,甚至藤方是有逃走的機會的,卻是在這個時候主動返回,為的是左風、莊羽和藤力,這讓他們幾個人心中更加痛苦。
眼看著藤方好不容易得到的身軀,就這麼被對方絞殺毀滅,甚至是肉化羹、骨化雪,被毀滅的點滴不剩,在這個過程中,藤方僅存的靈魂等於感受一遍比淩遲還要痛苦無數倍的酷刑。
對於藤方說的那些,左風等人心中同樣震驚,不過他們反而更加關心藤方的安危。那一道虛弱的靈魂,被對方掌握在手中,生死就隻在對方一念之間。
“就算是你背後的千幻教,也沒有能力拿下帝都,甚至葉林任何一座郡城,都有著極為強大的護城大陣。他們就算是想要拿下一座郡城,起碼都要聚集出我們這樣的陣容,而要攻入帝都,就算我們現在的量再翻兩倍都不夠。”
葉蒙冷聲開口,他無法相信藤方說的那些話,但是從他的話語之中,還是隱隱看的出來他多少有些動搖了。
二長老葉行雙眉豎起,怒聲說道:“祭魂殿由國主的親大哥葉昌來掌管,就算殿內有一些宵小之輩,敢於背叛葉林帝國投向千幻教,他們也絕對掀不起什麼風浪。”
“沒錯,二哥說的對,即使這些年來祭魂殿與祭祀殿再怎麼不和,那也是帝國內部的矛盾,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就投靠臭名昭彰的千幻教。”
另外一邊的三長老葉裴方,立刻也跟著附和著說道。
捏著藤方靈魂的翁本,臉上神情也變得非常難看,這些年祭祀殿與祭魂殿的矛盾的確不少,可是就算彼此矛盾再如何深,他也不相信葉昌會參與毀滅帝國的計劃。
他略作思考後,卻是寒聲開口,說道:“不要說葉昌不可能背叛帝國,即使葉昌真的背叛了。整個帝都的大陣的控製權,卻都在國主手中把持。
而帝都的大陣,都是幾代之前構建,有的甚至是初代國主建立,葉昌他也沒有能力開放這些大陣,引千幻教的混蛋入城。”
這番話翁本雖然是在為葉昌澄清,可是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不管是葉蒙還是大長老和二長老,臉色都變得有些難看起來。
因為翁本的話中之意,卻是在說葉昌不是沒有背叛的想法,隻是他沒有背叛帝國的能力,沒有幫助千幻教對帝都動手的能力。
與翁本不同,雖然葉蒙和兩位長老,同樣與葉昌存在矛盾,這些年也與祭魂殿不和,但是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他們畢竟還有血脈聯係,一筆還寫不出兩個葉字。
翁本卻好像沒有看到,身邊其他人神情的變化,卻是手掌用力的向下捏去,掌心之中力量更是微吐。
藤方那本來就十分脆弱的靈魂,立刻就扭曲變形,甚至在靈魂深處,會有著極為痛苦的波動傳遞而出。
翁本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容,同時開口說道:“我勸你最好不要玩花樣,死亡對你來說都是解脫,不要給自己找罪受,我們從來不乏折磨你的手段。”
藤方的靈魂微微一顫,隨即虛弱的波動傳遞而出,“你們想要知道真相,而現在的我,也已經沒有什麼不可以說的了。我無法獲悉全部的行動計劃,這一點你們同樣清楚。
我利用琳琅的行動,以及血脈玉佩來引你們來到,隻要做到這一點,我便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
之前我的確算計琳琅,可是不管我的計劃成功或失敗,其實都不會對帝都的行動造成什麼影響。隻要你們離開帝都,來到新狩郡,一切便進入了千幻教最想要的軌跡上了。”
在藤方使用靈魂傳音的時候,葉蒙的神情忽然有了一絲變化,他隻是下意識的皺緊眉頭,隨即便恢複如常,靜靜的聽著藤方將後麵的話說完。
藤方的話說完之後,在場幾個人,包括翁本都不知道,是否該繼續折磨這顆靈魂,對方看起來似乎已經“知無不言”。
所有人都在認真思考之際,葉蒙卻是身體內的念力陡然發動,身形陡然間變的模糊,而在他的身體周圍,空間浮現出一圈圈漣漪,如同水波般的朝著兩側扭曲起來。
不光是翁本和兩位長老,連對麵的左風等人,都在這一刻變得十分緊張,還認為是葉蒙是對自己等人突然發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