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屏山脈已經窮途末路,閣下修煉到八階層次也實屬不易,如果就此隕落也實在可惜。當然,那邊化形的女子,應該與你關係不淺吧,她們同樣可以交出魂印保住性命。”
這眼前的妖獸帶給葉蒙的感覺,的確有些怪異,因為很少會有妖獸,會讓葉蒙有種無法將對方完全看透的感覺。更不要說,眼前的妖獸才隻有八階中期,與他應該沒有任何比較的可能。
隻不過在葉蒙的聲音落下之時,還未等閃魔表態,身後便立刻傳來一個憤怒至極的聲音,那是剛剛受傷加消耗嚴重的翁本。
“不可以,這絕不可以!就算這個家夥可以放過,但是另外那剛剛化形完的閃姬,是絕不可以放過的,我哥祝濤就是因他而死,這筆賬一定要跟他算到底!”
翁本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表現出異常的憤怒和猙獰,甚至感覺上他都快要喪失理智了。葉蒙眉頭微微皺起,下意識的向翁本看了一眼,隨即又朝著祭祀殿的武者隊伍中望了一眼。
隨即他便無奈的歎了口氣,轉向閃魔說道:“看來那個叫閃姬的,今天是死定了。畢竟我們水祭師祝濤的死亡,與她有分不開的乾係,所以這筆賬隻能記到她的頭上,我們要依照葉林的刑罰將其片片剝肉削骨,再讓其靈魂承受百年的炙烤折磨後再徹底滅殺掉。”
之前閃魔隻是隱隱帶著抑製不住的怒意,如今聽到了對方這番話,他反而漸漸冷靜下來。因為之前對方的話,閃魔可以將其當做無知者言論,可是現在對方如此鄭重,尤其是在談論到閃姬“判決”時,更是完全一副掌握閃姬生死命運的架勢。
到了這個時候,閃魔之所以會變得異常平靜,是因為他突然明白了一件事。就是這些年來,天屏山脈到底處在怎樣一種環境之下。
閃魔畢竟剛剛從八門拘鎖陣法走出,在被困陣法當中的近千年時間,他實際上與外界處在一種完全脫節的狀態下。
在他的思維之中,天屏山脈依然高高在上,妖獸一族仍然是大陸任何勢力不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可是如今聽到葉蒙的話後,閃魔立刻就明白過來,這些年天屏山脈究竟處在怎樣的尷尬地位,妖獸一族又是一種怎樣的境況。
自己一個八階中期的化形妖獸,對方也隻是打算將自己收為獸寵而已,而那些六階和七階妖獸,又會受到怎樣的對待,用膝蓋想都能猜到一個大概。
想到這些的時候,閃魔忍不住轉頭朝著身後望去,他看向了閃姬的同時,目光也立刻變得慈祥和寵溺起來,輕聲說道。
“姬兒,這些年來,辛苦你了!苦苦支撐這麼大的族群延續,還有那些尚還弱小的同族妖獸要照顧,……辛苦了!”
閃魔這番話說的真情流露,連閃姬都不禁怔在當場,可是緊跟著閃姬的眼中就變得濕潤起來,晶瑩的淚水不受控製的順著眼角緩緩滑落。
這些年來她一直在苦苦的支撐著天屏山脈,不顧自身安危努力的救助任何受難的同族妖獸,可是在天屏山脈中,大地精華完全消失,連遊蕩著的靈氣也變得狂暴,大部分同族修為不僅難有提高,反而還有跌落者。
一直在苦苦支撐的著的閃姬,從最開始的殫精竭慮,到了後來甚至開始變得麻木,不過她仍舊在默默的為妖獸一族而努力著。
如今突然聽到父親如此說,閃姬仿佛受到了莫大委屈,整個人的情緒都直接爆發出來。
幽魄這個時候,也同樣能夠體會到,自己女兒這些年來的不容易,輕輕伸手將對方攬入懷中,用手撫摸著閃姬一頭金發安慰著。
閃魔緩緩收回目光的時候,正迎上了葉蒙那一臉吃驚的模樣。顯然他到此時,才明白過來,眼前的金發男子,與那叫閃姬的化形閃狼獸關係絕對不淺,他也知道自己之前對閃姬的審判,也徹底絕了將眼前閃魔收入麾下的打算。
“哎,這又是何苦來由,殺掉你這樣的強者,還真的是太可惜了!”葉蒙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輕歎著說道。
身側的二長老葉行,同樣表現出一絲無奈之色,說道:“現在的天屏山脈,哪怕找到一隻化形妖獸,如今一下子就有三隻,而且修為還不錯,卻無法將之生擒回去。”
“彼此已經為死敵,那說不得就隻有斬草除根了,況且葉林原本的打算,就是要將天屏山脈的妖獸一族徹底滅絕,永遠免除後患。”
三長老葉裴方,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聲音微寒的開口說道。
閃魔聽到對方的話,已經不會再表現的異常憤怒,而是在冷靜如恒的狀態下,醞釀著胸中的滔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