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閣一眾武者到了這個時候,也徹底慌了,不光是那下方的河水會突然發動攻擊,更因為他們搞不清楚,為什麼同伴沒有被河水沾染,就已經命喪當場。
甚至之前被殺的那麼多同伴加在一起,也沒有那剛剛被斬去一腳後,依然渾身變黑,掙紮到最後掉入河中死去之人來的印象深刻。
方芸目光閃爍的望著下方的河水,臉上肌肉微微跳動著,最後他又不甘的看了暴雪一眼,這才恨恨的說道“該死的鬼地方,我們走!”
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最後卻沒有能夠捕捉到暴雪,這是最讓方芸不甘的地方。如果隻是為了報仇,他會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畢竟沒有必要為了,讓他們方天閣的人冒著搭上自己性命的風險。
然而麵前的這個家夥,起碼有九成可能,應該是那個失蹤了很久的冰原族族長,這對於此次探尋冰原族祖地,簡直就是一種作弊的存在。不管有任何競爭者,他相信自己都將會是那收獲最大的。
所以讓方芸遲疑著不肯離開的原因,實際上就是麵前的暴雪。可是他隻遲疑了一瞬間,就下定了決心離開。畢竟性命才是最重要的,隻有保住了性命才有機會考慮其他。
至於冰原族族長的消息,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知曉,而對方顯然也是要進入極北冰原內部。既然是這樣,那麼至少先渡過這詭異的“絕靈河”,之後會有大把的時間和機會對暴雪下手。
方芸的命令一出,其他方天閣武者如蒙大赦,一個個全部調動靈氣與方芸彙合到一起,向著小島所在的位置快速衝去。
暴雪和幻空此刻神情略微扭曲,他們兩個已經下定決心死戰到底,可是卻沒有想到一連串詭異的變故後,方芸等人竟然就這樣毫不遲疑的逃了。
這反而讓暴雪和幻空,在猶豫之間沒有直接出手,機會就是這樣稍縱即逝。方芸等人已經催動全部靈氣,瘋狂的向北逃竄,很快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中。
直到這個時候,暴雪和幻空才不自覺的吐出一口氣,接著兩人便同時交換了一個眼神。然而下一刻他們就想起了什麼,猛的轉頭朝著下方的琥珀和逆風望去,幻空忍不住問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後麵的話就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他此時看到一顆頭顱,正緩緩的破開了黑色如墨的河麵,緩緩的漂浮而起。那一頭暗紅色的長發,那英俊且帶有一絲邪氣的麵容,不就是剛剛落入河中的左風麼。
這個時候就連暴雪,都已經露出了滿臉驚奇之色,他們雖然也有所猜測,可是兩人比琥珀和逆風更加理性,所以他們也就更不敢相信,左風能在這種環境下獲救。
在左風上半身緩緩冒出水麵的同時,一塊浮冰也在慢慢的漂浮而來,徑直來到了左風身邊。眾人都注意到了詭異的一幕,當左風的身體從河水中慢慢冒出後,不論是頭發和皮膚或者是衣衫上,竟然都沒有任何潮濕的感覺,身體表麵也沒有被沾染一絲一毫的黑色河水。
看著如此一幕變化,饒是以暴雪和幻空的強大內心,此刻都因為太過震驚而顯得有些失態。當左風半截身體露出水麵的時候,眾人立刻就注意到,在左風雙手手腕處,那一對囚鎖不僅散發出淡淡的白色光暈,同時還有著一絲奇特的規則之力,從其中釋放而出。
以幻空和暴雪的強大念力,以及對規則之力的了解,他們此時立刻有了更加驚人的發現。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注意到,左風的身體竟然是一點點的出現,也就是左風如今隻露出半截身體,幻空和暴雪便感受不到左風下半截浸在水中那部分身體的存在。
“不同空間?!”幻空和暴雪,幾乎異口同聲喊出這四個字。
隻見左風緩緩的從“絕靈河”內,爬上了身邊的那塊浮冰之上。當他來到浮冰上後,從其身上看不到任何一點黑水的痕跡,似乎他這整個人就從未掉入過河中一般。
“嘿嘿,大家好久不見啊,當真是想不到還有機會再見麵。”說話的同時,左風也注意到了不光是幻空和暴雪,連不遠處的逆風和琥珀,都在用怪異的眼神看著自己。
“絕不能夠動用靈氣接觸這黑色的河水,所以連我也同樣不敢動用靈氣,隻能是這樣一點點爬出來了。”
聽到左風帶著調侃意味的話,幻空和暴雪這才微微回過神來,暴雪一臉震驚的說道“你沒有死?!”
被對方如此一問,左風微微一愣,隨即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這才抬頭苦笑著說道“難道……不明顯?”
這一句反問頓時將緊張的氣氛又衝淡了不少,暴雪這才發覺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妥,趕忙改口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我們冰原一族生於斯長於斯,從未聽說過有誰能夠從這條河中逃脫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