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好一會兒功夫,幻空和暴雪才從沉思中慢慢回過神來,並不是他們對於這些事情,真的做到完全理解,而是他們深深的思索後發現,原本理解的東西仍然理解,原本不理解的仍然還是無法理解。
他們兩個對於天地規則,對於空間大陸,本就有著一定程度的了解,同時也有一定程度的理解。
所以左風提供的那些情報中,他們原本就知曉的,現在當然隻是簡單的聽過後,就已經能夠明白。隻是左風提供的部分信息,他們以前就無法理解,現在也無法從隻言片語間,就徹底明白過來。
他們雖然有些不甘心,可是卻也無可奈何,畢竟這是屬於那位傳說中的寧霄的感悟。如果沒有達到那種層次,或者說還沒有說接近那個層次,終究還是距離這世界的真實奧秘還有一段距離。
“我現在至少可以肯定,這寧霄絕不是杜撰出來,而是真有其人。”暴雪滿臉唏噓,又有些嫉妒的意味,開口說道。
一旁的幻空,卻是笑著搖了搖頭,接著說道“隻從他所提到的那些訊息中,就不難看出他對於天地規則的理解,已經遠遠超出我們這片大陸上的武者認知。存在固然是存在的,隻是現在我們已經無法確定,他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了。”
聽到幻空如此一說,暴雪不禁微微一怔,接著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說道“是我的想法有些狹隘了,寧霄早在無數歲月前,就已經超出了這片大陸上已知的等階,所以同我們早就不在一個層次上,我的確不該對其心生嫉妒。”
深深的看了暴雪一眼,幻空並沒有再多說什麼,自己方便跟對方說的不多,但是既然對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用意,幻空自然也不打算再多說什麼。
“這寧霄的事情我們先放一放吧,我相信你既然能夠得到他的部分傳承,那麼他就定然會有所安排。我現在反而漸漸能夠明白,為什麼裂天那個家夥,會非常排斥對你的事情插手了。”
正在用心聽著幻空說話的左風,在聽到裂天不願對自己的事插手時,瞳孔不自覺的猛然一收縮。
他以前就隻是覺得,裂天這個家夥就是怪胎,而且對於被困在獸魂中,內心有太多的憤怒和不滿,所以對於自己的事情他有一種天生的排斥。
可是有的時候,左風也覺得自己的判斷可能不夠準確,因為裂天似乎對於自己身邊的朋友和親人,還是會有選擇性的出手幫助。似乎唯有對待自己需要幫助的時候,他會非常的排斥。
疑惑很久沒有想明白的問題,卻是在幻空三言兩語之間,就已經給出了一個可能性最大的答案。
“這種事情有可能麼?您的意思是說,寧霄前輩他對於我有所安排,或者說他對我的命運,正在進行某種操控。”在左風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自己都感到背脊隱隱有些發寒。
幻空卻是在略加思索後,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天地規則之力,還有太多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可是我相信即使是那最為虛無縹緲的命運,應該也屬於天地規則中的一部分。
如果寧霄真的達到了難以想象的高度,那麼他若是真的能夠掌握命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不過我如果理解沒有錯的話,命運應該是無法被單純操控,可是軌跡的變化,卻不排除受到影響而發生一些改變。”
麵對幻空的這番解釋,左風隻感到一陣陣的頭疼傳來,因為他還是無法理解。無法判斷自己的命運是無法控的,還是寧霄有什麼辦法控製自己的命運。
從左風的神情變化上,幻空已經大致明白,左風此時必然一頭霧水,所以他略微整理一下思緒後,便重新開口解釋道。
“打個比方來說,如果一個人還是孩童的時候,就因為意外受到妖獸的攻擊而被殺,那麼孩童的命運就在被殺的那天終結。可是如果有人預先知道了命運的軌跡,提前出手將那隻罪魁禍首妖獸殺掉,這孩童就能夠活下來,這孩子的命運軌跡就會完全發生改變。”
原本一頭霧水的左風,此時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好像有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沒有被徹底捅破。
幻空的聲音,此時又重新傳遞過來,平靜的繼續說道“如果這孩童活下來,那麼他身邊的人,會因為他都受到影響,也許有的人可能會在與敵人的搏殺中死亡,卻因為這少年將身邊的人救下來。
如此一來這孩童的命運,改變了身邊的人,而身邊的這群人,又會改變他們周圍的人,這種改變並非是單一的,而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呈現一種網狀無限向外延伸。”
看到左風那滿臉震驚的模樣,幻空知道對方應該已經能夠大致理解,他最後又重重的補充了四個字“無窮無儘”。
這四個字如同雷霆轟鳴般,在左風的腦海中回蕩不休,他是真的被震驚到了。幻空並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可是他的推測,卻真的與自己的命運軌跡,有著難以想象的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