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平台的不斷傾斜,下方的冰柱碎裂的越發嚴重,一開始還隻是被朝陽天火,焚燒的缺口上方位置破損的最為嚴重。
可是隨著平台的不斷傾斜,整個平台的中心也開始發生偏移,這直接導致了整個冰柱,承受的力量發生偏移,冰柱開始向著平台傾斜的另外一側扭曲。
這冰柱即便再如何堅韌,此時也再無法承受這恐怖的壓力,冰柱在中心部分被折斷,整個平台也終於徹底沉落下去。
身處平台上的四象盟武者,處於本能高高躍起,瘋狂的向著冰川通道飛去。然而與冰川之間的深淵,卻成為了他們無法跨過的死亡邊界。
子午和刑火兩人在全力催動著全身靈氣,念力更是沒有一點保留的釋放而出。可即便是這樣,他們在飛出了七八丈遠後,還是開始逐漸的向下落去。
他們眼中滿是驚恐,手舞足蹈像溺水者一般的拚命掙紮,然而一切的努力和掙紮都是徒然的。深淵中的陷空之力,仿佛被無形的巨手死死的捏住兩人,將他們向著漆黑無底的深淵中拉扯著。
“鬼魘,鬼爺,祖宗啊……,救救我,求你,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我願意做你的奴仆,救我……”
此時的子午已經再也看不到半分,青龍宗大長老平時那副頤指氣使的模樣,那張臉已經被鼻涕眼淚塗滿。
平日裡最為冷靜的刑火,這個時候同樣臉色漲紅,全部念力都被其釋放而出。
“我們玄武宗願意投靠鬼魈閣,我願意幫你將整個玄武宗掌握在手,不,我願意將整個四象盟送到您的手中,讓你成為四象盟的真正盟主,隻要您救我一命!”
鬼魘根本無從分辨,這刑火所說的話是真是假,不過他實實在在的有些心動。隻是鬼魘仍舊沒有出手相救,哪怕刑火所說的都是真的,他也不可能出手,因為現在已經晚了。
如果換做平台沒有垮塌之前,鬼魘倒是有把握將人救出來,那畢竟需要時間,還需要準備特殊的繩索輔助。可是現在平台已經坍塌,人已經開始向下墜落了。
如今的鬼魘腦中隻有一個想法,“千羊在望,不如一羊在手”,與其去糾結那些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偽的承諾,以及根本無法辦到的事情,還不如專心將眼前這兩個家夥擒住再說。
在平台垮塌的同時,白虎宗的仲耳,從另外一個方向騰身而起,全力的向著甄幽所在的平台飛去。
他的眼中滿是恐懼,聲音顫抖的大喊著“救我,甄幽求你救我,隻要你將我救下,不管什麼條件我都能答應,即使出賣白虎宗我也可以做得到,你……”
仲耳淒厲的聲音,如同兩片金屬在相互摩擦般刺耳,他在大吼大叫的過程中,喉嚨中會伴隨著鮮血不斷的噴濺而出。
看著仲耳此時的模樣,甄幽的內心並沒有表麵那般平靜,甚至她懷疑自己若能夠做到,此刻很可能會直接出手。
可是現在的她不僅異常虛弱,體內更是有著傷勢未曾修複,即便是有出手的想法,卻沒有那份能力而無從相助。
原本甄幽和仲耳,在隊伍當中都屬於相對弱勢的一方,所以平時兩個人接觸的比較多。尤其是這次進入極北冰原,甄幽對仲耳還是很照顧的,她甚至在心底裡將對方當做弟弟看待。
可是之前仲耳完全站在子午一方,不僅沒有幫助甄幽說一點好話,反而還在添油加醋的詰難甄幽。
不過即使是這樣,看到仲耳此時的樣子,甄幽還是感到於心不忍。她緩緩的閉上雙眼,艱難的將頭扭向一旁,她隻能裝作什麼都看不見。
然而甄幽的表現,落在仲耳的眼中,卻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意味。包括四象盟的其他幾個人,心裡頭都認為,甄幽明明有能力救下眾人,卻偏偏懷有對自己等人的憎恨,堅決不肯伸出援手。
自認為已經看透了甄幽的想法,仲耳那張本來還算俊秀的臉龐,因為扭曲而變得十分猙獰,怒聲吼道。
“你這,小賤人,你這人儘可夫的賤貨。我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不,你定會不得好死,四象盟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朱雀宗。我們所有人都死了,卻隻有你一個活過來,所有人都不會放過你,會讓你受儘折磨而死的!嗬嗬,好,你不得好死,哈哈哈……”
仲耳先是瘋狂的辱罵,接著惡毒的詛咒,到了最後整個人的神誌似乎都變得不太正常,竟然開始瘋狂的大笑起來。隻不過那笑聲,隨著仲耳的不斷向下墜落,也隨之慢慢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