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注意到,琥珀此時那特彆的表情。一來他的現在臉上血跡斑斑,表情變化自然也就沒那麼明顯了。
再者便是眼前的這番景象,尤其是那座冰台,在一瞬間將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當然也就沒什麼人會注意到,琥珀露出了那般吃驚的表情。
在場眾人的吃驚,來源於眼前的景象,來源於那座冰台上個的巨大冰柱。此刻冰台上的九根冰柱當中,有五根是注滿了血肉能量,還有一根是在靠近底部,有一小部分的血肉能量。
所有人的目光這個時候都被深深的吸引住,一座冰台陣法,超過一半的血肉能量已經被集齊。這樣的冰台陣法,對於任何一支隊伍,都有著莫大的吸引力,所以在場這些人此時的目光都變得熾熱起來。
至於讓琥珀感到吃驚的,當然也是這座冰台陣法,隻不過他吃驚的卻並不是因為,這冰台陣法已經收集了一半的血肉能量,而是這麼快就碰到了這冰台陣法。
那個由左風留下來的陣玉,是為琥珀指出一個大致方向,或者說是左風給出的一個預判的路線。
琥珀為了儘量拖延時間,當然是會刻意的避開那條路線,但是大致方向卻不能改變。畢竟如果改變了前進路線,傀襄這些人馬上就會有所察覺。
被逼無奈之下,琥珀也隻能絞儘腦汁,帶著眾人避開那條陣玉上的路線。然而那條路線左風估計是錯誤的,反而是琥珀帶著眾人所走的路線,反而來到了正確的目的地。
原本想著一定要拖延時間,可是從結果來看,自己最終還是失敗了。不僅沒能拖延時間,還直接將人帶到正確的地點。
在這裡看到冰台陣法,琥珀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左風應該在這裡,或者說就在這附近。而這處冰台,就是左風計劃當中,至關重要的存在。
琥珀在吃驚之後,又變得有些緊張起來,或者說他感到了明顯的擔憂。因為以自己現在的處境,他擔心琥珀會一時衝動作出什麼事情來,從而破壞了整個計劃。
其實琥珀的擔心並不是多餘的,看到琥珀不會讓左風失態,可是看到琥珀如今的模樣,左風卻一下子就神情大變。
他不僅看到了琥珀渾身浴血,傷痕累累的身軀,更加看到了此時琥珀身上那六處,被金屬環洞穿後的身體。
那些被金屬環洞穿的血洞,此刻正有鮮血流出,沿著那金屬鏈一直流淌下來,每條金屬鏈差不多有一半,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血紅色。
看著這樣的一幕,左風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變化最為明顯的是他麵前的器鼎,劇烈的一震之後,器鼎當中煉製的材料,瞬間就已經被毀掉。
煉器比起煉藥要簡單一些,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煉製失敗時,還能夠將大部分,或者是一部分的材料保存下來,不會如煉藥那般如果失敗,就是所有的藥材全毀的結果。
可是現在左風麵前,兩隻正在熔煉材料的器鼎,伴隨著轟然間的一震,瞬間便被直接破壞掉了。這幾乎算是左風煉器以來,出現過的最大失誤,由此也看得出來他現的心態變化。
猛然間站起身來,左風根本也不去理會煉器的失敗,下意識的就邁步向前走去。他的視線當中,沒有其他來到之人,有的隻是那傷痕累累的琥珀。
“林風,林風公子,你怎麼了。戰鬥方麵不需要你負責的,千萬不要胡亂插手啊!”
周老顫抖的聲音,恰在此時傳遞過來,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卻讓神情恍惚的左風,恢複了那麼一絲清醒。
有的時候人陷入一種特殊的情緒,也許隻要一句話,便能將其重新拉回來。對於左風來說,並不是周老的提醒起到了什麼作用,而是他在這句話前麵的稱呼。
‘林風,對啊!我現在是林風,我現在正布置陣法。這個時候不能亂,即便是我現在衝出去,也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既救不出琥珀來,同時也會將整個計劃毀掉,到時候我和逆風也要一並搭進去。’
悄悄的伸出手來,在自己的大腿外側狠狠的掐了一下,雖然這種疼痛對左風不算什麼,可是他卻以這種方式,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
除了製造一點疼痛外,左風在努力的分析著眼前的形勢,這也是他可以迅速冷靜的一個重要手段。
左風和逆風都看到了琥珀,然而剛剛來到的這些人,他們卻看不見剛剛來到的左風和逆風他們。或者說他們看不到,此時冰台上的大部分人。那是因為大部分的人,都身處在幻陣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