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殷無流的反應,更準確來說是對方沒有任何的進一步行動,卻是對左風有了一些觸動。
左風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自己之前的推測恐怕有些問題。他始終認為殷無流是有其他心思和算計,所以沒有使用自己預想中的手段,但是卻忽略了一種可能,殷無流不是不想施展那強大的手段,而是沒有施展的條件。
在冒出這個想法的同時,左風腦海之中第一時間浮現出來的,就是當初月宗眾強者依靠壁障的牆角,布置出層層防禦時的一幕。
當初左風隻是覺得,殷無流為人太過謹慎,明明還有著不俗的手段,甚至擁有可以扭轉乾坤方法,卻偏偏就是不用。現在看來自己是錯怪了對方,‘他不是不想用,而是根本就用不了’。
左風當然不僅僅是為了試探,同時也是想要提醒一下肖北漠,讓這位肖家大公子能夠清楚,他並未能夠解決掉之前的威脅。
正所謂“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既然已經與殷無流開戰,而且將這位大人物給得罪死了,那就應該直接鏟除才是正途。從這一點上來說,左風倒真的不是在挑撥離間,的的確確是一番發自肺腑的金玉良言。
可是現在左風發現,對方不停勸告,倒也並非是什麼壞事。如果現在肖北漠,真的轉過頭直接去對付殷無流,左風反而還會感到有些頭疼。
所以在肖北漠反過來嘲笑自己時,左風隻是冷冷的一笑,並未再多說什麼。
肖北漠並非不想立即出手,直接將左風給抹殺掉,隻不過他現在的情況,也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好。
之前動用特殊手段重創殷無流,卻也是在付出巨大代價的基礎上,如今他要重新與左風交手,那就必須要調整好自身的狀態。
對於肖北漠來說,擊殺左風並不僅僅隻是對付一名敵人,更是為帝國為了家族報仇雪恨,其意義可以說非同小可。
剛剛還在不斷言語挑撥的左風,這個時候卻是再也沒有多說什麼,仿佛就這麼片刻之間,將殷無流這個存在給遺忘掉了。
肖北漠沒有出手,左風同樣也沒有主動出手,甚至相比於肖北漠,左風竟然什麼準備都沒有,就隻是如同木雕泥塑般的,站在原地看著肖北漠的一舉一動。
對於左風這個樣子,當然可以解讀為是一種自信,不過在場的人看來,這不過就是左風已經束手無策,麵對肖北漠此時的強大,根本就毫無反抗。
就連遠處的姬嬈,此時也一臉擔憂的望著左風,猶豫之間她還是開口道“這肖北漠太過詭異了一些,明明隻有凝念初期的水平,怎麼可能發揮出堪比凝念期巔峰強者的力量。甚至剛剛對付殷無流的最後一擊,已經有了一絲禦念期強者的味道。”
聞聽姬嬈所言,琥珀微笑著開口道“副統帥大人,是否對左風沒什麼信心?”
對此姬嬈倒是沒有否定,馬上就點了點頭,表態道“的確是非常的擔心,戰鬥至今可謂險象環生,他能夠活到現在都已經十分難得。現在的肖北漠也不知道用來了什麼特殊手段,連我都自認為戰勝不了,更何況是左風了。”
琥珀聽完並未正麵回應,而是轉頭望向了逆風,道“你對左風這一戰,是怎麼感覺的?”
“這不是廢話麼?”斜了琥珀一眼,逆風直接開口,琥珀卻也適時的跟著開口,結果兩人反而是異口同聲的喝出同樣的兩個字,“必勝”。
可以說兩人非常有默契,由此也能看得出來他們對於左風,是有著非常大的信任。
姬嬈在認真的打量著眼前兩人之際,卻是在其身後,又有一個聲音傳來,“其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此戰我十分看好風城主,覺得他必能最終獲勝。”
在場幾個人下意識的同時轉頭,看清了來人是位滿頭銀發的老者,正是之前去催動幻陣的曾老。
按照左風的吩咐,他在關鍵時候成功催動了幻陣,不僅僅遮掩了左風的行蹤,同時讓左風能夠悄然作出布置,更重要的是有驚無險的渡過了,葉家和月宗等勢力大戰最為激烈的那段時間。
按照左風的吩咐,一旦他若是暴露,那麼就再不需要催動陣法。更準確一點來說,左風早早在冰台周圍布置下來的幻陣,至此也終於壽終正寢了。
姬嬈先是凝視著曾老,然後又重新看向琥珀和逆風,最後視線才緩緩的落在了遠處左風的身上。
“副統帥大人,這左風難道還真的有能力,與那肖北漠一戰不成?”遊墨終於忍不住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