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身體並不是在蝕月暗曜的破壞中消失,而完全是在傳送陣法的效果下,被直接傳送著離開這裡。
六名武者,六道模糊殘破的身體,就這樣在眾人的眼前消失。在這冰台周圍的所有人,卻都瞬間沉默下來,安靜的落針可聞。
所有人都呆了,傻了,迷糊了,人們一方麵難以接受眼前的現實,一方麵又不願意接受,仿佛剛剛發生的事就是一場夢。
“這……這,怎麼可能!”遊嶄反倒是在場這些人之中,最先回過神來的一個。不過他也同樣難以平複情緒,結結巴巴的開口道。
他的話就仿佛像一顆巨石,狠狠的砸入平靜的湖麵,頓時激起了千萬層的浪,在場不論任何一方的人,此時都炸開了鍋。
“怎麼會這樣!”
“不會是真的傳送了吧?”
“那幾個混蛋,死了都是便宜了他們。”
“沒錯,應該給他們挫骨揚灰,給他們抽魂煉魂。”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你們看那冰台陣法。”
“應該不會廢掉這冰台吧,這是我們找到現在,僅剩的一處能夠傳送的冰台了。”
“死了,這下死定了!”
龐林的手下,月宗武者,還有奉天皇朝的武者,一個個都紛紛的開口。不論是原本的烏合之眾,還是訓練有素的奉天皇朝北州武者,這個時候都激憤異常,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在大部分人吵吵嚷嚷的時候,有些人卻是直接陷入了沉默,深深的沉默。殷無流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會再繼續瘋狂催動,其手中的蝕月鏡,畢竟冰台陣法上已經連屍體都已經沒有了。
不過看他的樣子,顯然是眼前所發生的事,對他造成了不小的打擊和影響。不過作為掌月使,又是經過無數風浪的老狐狸,他還是用了很短的時間,讓自己冷靜下來,並且開始思考接下來要如何做。
雖然眼前的變故太過出人意料,不過殷無流倒也並未陷入絕望,畢竟他的手中,還掌握著一個大殺器,蝕月暗曜。
殷無流沒有慌,那麼接下來就輪到其他隊伍有些慌了,不管是奉天皇朝的眾人,又或者是龐林和項鴻等人,他們一個個心中都有些絕望了。
反倒是左風相比起其他人,還是要冷靜許多。冰台上的變故,也的確搞的他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倒是很快就冷靜下來,並且像殷無流一樣,開始認真分析著眼前的形勢,以及接下來的應對策略。
從這一點上便能夠看出,普通武者與指揮者的不同。那些普通武者,此時一個個隻知道大喊著“怎麼辦”,或者是一些泄憤之言,或者滿懷怨恨的咒罵,毫無任何意義可言。
而隊伍當中的指揮者,首先做的事情,就是接受眼前的現實。不論有多麼難以接受,又有多麼不願意接受,他們首先就是強迫自己接受它。
也隻有接受現實,那麼才能夠開始有針對的考慮對策,應付惡劣的局麵,從而為自己和手下人尋求生路。
與其他思考策略的人有些不同,左風在迅速思考的同時,他還在努力的催動自身血液的流速,鼓蕩著身體內的血脈之力,來輔助精血的融合與吸收。
這樣做不僅會對左風帶來極大的痛苦,同時也會給左風造成不小的傷害。但是麵對眼前這種情況,左風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必須強行加快血脈晉升的速度,否則他不僅難以對整個隊伍提供幫助,同時還會成為整個隊伍的拖累。
姬嬈默不作聲的返回左風的附近,她同樣在思考著對策,可是卻習慣性的將目光,數次投向了左風。
那些各方的武者嚷嚷了一陣子後,便開始漸漸的安靜了下來。能夠活到如今的人,就算是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
這些人雖然之前被情緒左右,現在倒是也漸漸認清了現實,而一旦清醒和冷靜後,整個人又會被壓抑和恐懼的情緒所占據。
不管是是任何一方,哪怕是月宗的那些武者,他們還有著蝕月暗曜的倚仗,可是麵對最後一處冰台已經使用完畢,他們也暗暗感到了恐懼。
即便是能夠殺光在場的其他所有武者,他們又要如何離開呢,這仿佛是一個無解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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