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攻奉天皇朝的隊伍當中,最為賣力的一幫人,恰恰正是那些奉天皇朝的叛徒們。
這些人背叛了原本的同伴以後,其實內心之中或多或少,都會背負著一定的罪責感。可是這些人能夠選擇背叛,自然也有著他們自己的一套生存邏輯,同時他們也有自己的方法化解內心的罪責感。
既然背叛後的罪責感,與自己等人當初的隊伍有關,那麼將原來的隊伍徹底抹殺掉,將原本的同伴乾淨的滅殺,那麼罪責的源頭不就沒有了麼。這便是叛徒的邏輯,也是一種自私人性的真實反應。
但是除了這些以外,他們內心之中還有著恐懼,他們最害怕的是自己等人的背叛,反而是逐漸走向絕路,原本的隊伍和同伴,將會得到一個比較好的結果,那是他們絕對不能接受的。
也就是退一萬步,他們最後仍舊難逃死亡的命運,那也一定要將原本的同伴,都先給殺掉才行。
懷著這種強盜般的邏輯,鄭圖等一群背叛者,此時比起多寶南閣那幫人來還要更加賣力的衝殺,將自身的力量已經發揮到了極致。
其中一名奉天皇朝的背叛者,臉上除了猙獰和得意的笑容外,還有著剛剛被他殺死的,一名曾經同伴的鮮血。
此時他手中高舉著長刀,正要將另外一名奉天皇朝武者給斬殺,口中近乎是病態一般的嘀咕著,“死吧,死吧……你們這幫蠢貨,都該死,我才是正確的,你們必須要死在這裡。”
凝煉後的武技在長刀上彙聚成近乎實質般的光芒,直接朝著眼前那名已經受了重傷的奉天皇朝武者斬下。
然而下一刻,他的眼前卻是一陣模糊,手中的長刀仿佛砍在了無法撼動的金屬礦石上。雖然以此人的修為,即便真的是一塊小山般的巨石,他也能夠一刀砍入其中,可是現在他卻是一分一毫都砍不進去。
直到這個時候,這名奉天皇朝的叛徒,才終於看清了自己眼前之“人”。也正是在看清楚眼前之人的瞬間,他直接發出了聲嘶力竭的喊聲。
看起來他是被眼前這出現的“人”給嚇到了,因為那模樣實在太過駭人,雖然有著人類的臉型,可是真正像人類的地方,似乎也隻有那人類的臉型而已。
隻不過那喊叫聲才剛剛發出,就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雞一般戛然而止。也正是那聲音出現和消失的都非常突兀,所以此時此刻也才會顯得十分特彆。
那人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停止喊叫,而是他發覺自己根本發不出聲音,或者說是自己根本就無法喘氣,因為無法呼吸,才導致了他無法發出聲音。
那名武者此刻才看清楚,眼前這個非人非獸的家夥,正將他的手臂插入到了自己的胸膛當中。
嘴巴微微開闔間,看他那口型似乎說的是“左”這個字,可是他現在也隻能動動嘴巴,根本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這個非人非獸的家夥,自然就是已經獸化的左風,隻是現在的左風,也有一種非常怪異的感覺。
雖然一直著急於能夠完成獸化,能夠儘快恢複行動,可是恢複了行動之後,整個身體都帶給他一種彆扭的感覺。
當中的確存在了巨大的力量,可是那力量卻並不能夠如臂使指。身體當中的隱患,現在倒是感覺不到任何問題,靈氣也能夠催動,可偏偏就是無法正常的使用,似乎原本的武技和功法,都根本不適合這具身體一般。
當他能夠行動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個,正要殺死自己曾經同伴的奉天皇朝叛徒。左風並非是故意要用身體抵擋,隻是他在伸出手的時候,對方的長刀已經落在了肩頭。
然而那長刀砍在自己的身體上,根本連皮膚表麵的鱗片都沒有一點損傷。感覺上還及不上蝕月暗曜一半的破壞力。
對方發出驚呼的時候,左風也是下意識的抬起手來,向著對方的身體抓去。可是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一手插入到了一缸豆腐裡,似乎接觸到了什麼,同時又沒有半點的阻礙。
那名叛徒的眼中,從最初的恐懼漸漸的變成了絕望,他到此時終於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經走到了儘頭。
而取走自己生命的罪魁禍首,神情顯得十分的淡漠,似乎還有著一點點的迷茫。那張古銅顏色的臉龐上,隱隱的似乎在沉吟和思考中,自己的性命在對方的眼中,好像根本就不算什麼。
實際上左風是真的感到奇怪,他那一雙豎瞳正盯著自己的手臂。剛剛他想要出手阻擋那長刀時,卻是動作十分的遲緩,最終隻能眼看著長刀落在自己的身體上。
然而當自己下意識的想要,伸手攻擊對方的時候,自己出手的速度卻快的驚人,甚至那種反應的速度,讓左風都感到了一絲吃驚之意。
‘似乎這種獸化的效果,還存在了許多我所無法知曉的奧秘在其中,短時間內恐怕也無法搞清楚。若是日後有機會,倒是可以問一問帝猙,或者是震天以及裂天它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