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之間,兩種巨大的能量之間的碰撞,已然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
殷無流反應之快讓人驚訝,反應的策略同樣讓人吃驚,原本彼此間正在針鋒相對,然而下一刻這種碰撞,似乎就變成了一種局部的狠狠包圍。
更加準確一點來說,就好像在那凝煉的空間之力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蓋子。
之所以會讓人感到驚訝,那是因為雙方間的碰撞,本來是殷無流占據了上風,可是若繼續下去卻未必會像之前那般順利。
稍微保守一點的選擇,都應該是與左風繼續針風相對,可是殷無流偏偏就如此的自信,采用了這種趕儘殺絕的方式,要將左風等人一網打儘。
雖然事先就有過幾種預判,可是不得不說,殷無流眼前的這種反應,的的確確是出乎了左風的意料。
即便是這樣,左風也根本沒有太多的選擇,眼下他就好像是身處在獨木橋上,方向上根本無法有大的改變,隻能在微小處稍微的調整,而且還必須要小心翼翼。
可是左風的眼中,卻看不到懼色,既然已經考慮了諸多的可能,也分析了種種策略,最終才選擇了眼下這條路,那麼無論多麼艱難,左風仍然決定要繼續走下去。
因此在那恐怖的蝕月暗曜,自上方以及周圍同時壓迫過來的時候,左風一邊反抗著的同時,一邊開始調動那些雷霆之力。
如果說空間之力與蝕月暗曜的碰撞,本身是蝕月暗曜占據優勢,那麼其優勢主要就源自於內部的月華。
雖然及不上蝕月暗曜,可是左風卻並非無法調動月華之力,至少那雷霆當中,目前蘊含的月華之力還是十分驚人的。
下一刻,原本覆蓋在上方,全力抵擋蝕月暗曜的雷網,轉瞬間就鑽入到了空間之力內部。完全不同的力量,自然是不可能彼此融合,但是在左風的操控和引導之下,二者卻可以相互合作,共同來抵抗那壓迫過來的蝕月暗曜。
“小子,你以為憑借這些空間之力,就能夠阻擋蝕月暗曜不成?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敢於挑戰月宗的威嚴,敢於得罪我殷無流的人,每一個都休想有活命的機會,所以你必須要死,我也注定會將你挫骨揚灰。”
殷無流那猙獰的臉龐上,隱隱有著一絲冰神經質般的笑容,讓看到的人會發自心底裡產生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可是左風又怎麼會被他嚇到,甚至心態上幾乎都沒有受到任何影響。這麼多年來經曆了無數的戰鬥,自然也麵對過林林種種的敵人,狂人和瘋子他也不是沒有見到過,甚至同幽冥一族那種嗜血的野獸都戰鬥過許多次。
所以麵對殷無流的時候,左風並並不會被擾了自己的心態,或者更準確一點來說,他的步調和計劃,到此時都未曾真的被對方打亂。
蝕月暗曜不斷的壓迫而來,偏偏蝕月暗曜還在不斷的擴散著,它所覆蓋的範圍也越來越大,短短還不到兩息的時間,左風等人的頭頂以及四周,都已經被完全籠罩了進來。
如果奉天皇朝眾人,沒有按照左風的指示轉移向他的身邊,那麼此時最少有接近三分之一人,已經直接沾染到蝕月暗曜了。
眼下眾人先一步避開,情況當然就沒有那麼糟糕,但是也沒有好太多,畢竟人們所處的環境在不斷的壓縮。一旦壓縮到了一定程度後,那就必然會有人喪命,而最終的結果,很可能是所有人都死在蝕月暗曜當中。
人們紛紛的朝著左風望去,如果從拖延時間的角度來看,左風其實已經非常成功了,可是這畢竟是拖延時間,危機也並未有絲毫解除的跡象。
眾人一方麵心中擔憂,可是既然答應了完全信任左風,這個時候便也不好再詢問和打擾左風。另外一方麵,眾人也是非常想要幫上一把,可是偏偏大家根本不知道從何幫起,自然也就不敢隨便插手了。
其實在場隻有左風能夠清晰的感知到,空間之力最為準確的變化情況。如果說原本左風催動的空間之力,在冰台陣法的作用下,已經壓縮到了一種極限狀態,那麼現在的情況便是,在極限狀態下,又進行了一次壓縮,而且還是持續不斷的進行壓縮。
若是殷無流沒有失去理智,或者說他並未陷入這般瘋狂的狀態,那麼眼下他也不至於,察覺不到蝕月暗曜內的變化,更加不會對未來可能出現的危險毫無半點察覺。
他現在感覺最為清晰的是,左風控製下的那些雷霆,在進入到空間之力內部後,根本就沒有一絲一毫的停歇,反而像是一條瘋狂的怪蟒,左衝右突的來回亂闖,不斷的對蝕月暗曜進行乾擾。
這種做法其實根本就改變不了大局,反而會不斷的撩撥著殷無流,使其怒火不僅不見稍減,反而燒的還愈發旺盛起來。
反觀此時的左風,根本看不出來悲喜,更準確一點來說,那張臉簡直僵硬的讓人覺得,那根本就是一張死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