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流所使用的特殊手法,並不是真正上的按穴手段,甚至根本就不屬於醫道的範疇。然而偏偏他在運用之後,不僅傷口短暫的處於“半愈合”狀態,甚至於傷口上也不再流血。
要知道在古荒之地以外,藥門的醫道水平首屈一指,若真有如此神妙的按穴手法,特彆是對使用者的修為沒有太大的限製,多少也應該知道一些才對。
既然藥門中對於這種手段隻字未提,那其中就定然有其特殊的緣故。而一些對於醫道方麵有些水平的人,比如左風這樣,就能夠通過推測,大致知曉按穴所造成的效果,以及之後帶來的結果。
殷無流通過重手法刺激了穴道,並且配合靈氣的釋放,從而大範圍的刺進經脈。這樣一來不管是肌肉或血管,都受到了刺激,並高度的收縮起來,以達到止血的效果。
然而如果左風看到,殷無流施展這手段止血的整個過程,立刻就能夠明白,這完全就是在飲鴆止渴。
刺激竅穴和經脈,通過劇烈痙攣的方式,讓肌肉和血管進行收縮,就好像是人憋住一口氣。雖然一時間沒有問題,可是卻根本不可能長久保持。
修為高的人可能保持的時間會長一些,然而殷無流就隻有煉骨期二級,沒有強悍的輔助,沒有念力的配合,所能夠保持的時間也非常有限。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傷口收縮止住了鮮血,殷無流的臉色卻異常的難看。之後一連串的行動,他更是不顧危險的吸引甲蟲,在最靠近自己的時候轉向,而且還是高速狀態之中的連續幾次大轉折。
說明殷無流在使用這手段的時候,便已經清楚的知道,眼前這樣的後果了。也許殷無流唯一不清楚的地方,就是在運用出這種手段以後,自己到底能夠堅持多長時間。
可即便是殷無流爭分奪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近乎做到了一種極致,可是他身上的傷勢,仍然還是比自己計劃中更早的爆發了。
其實殷無流已經努力了,奈何這具隻有煉骨期二級水平。傷口及周圍的肌肉血管,開始躊躇著蠕動起來時,他就拚命的想要壓製。
奈何最後傷口還是瘋狂撕裂開,而血液更是如同噴霧般的向外飛濺著。那特殊的止血手段,最大的弊端也在此時顯現出來。
之前的收縮止血,因為刺激竅穴和經脈引發,一旦此時那種緊繃的狀態解除掉,通過竅穴與經脈會讓這種影響傳遞的範圍大上許多,釋放的也將更加“暴力”。
就像殷無流此時這樣,他的傷勢在爆發的瞬間,比起之前受傷時嚴重了差不多兩三倍。那傷口就好像洪水中,決堤的大壩,不光嚴重的撕裂開,鮮血更是狂湧而出。
意誌力支撐著他還在繼續行動,殷無流還想要繼續加速,可是腳步虛浮,踩下去就好像踏在棉花上一般,連中心都開始不穩。
發現這種狀況後,他隻能退而求其次,匆忙間選擇了改變方向,去做最後一次的轉折。隻不過這一次他的轉折,根本就沒有那麼突兀,哪怕借助著一根枯草,他的身影也好似緩慢的劃出了一道弧線。
可是他的狀況不好,後方的甲蟲情況也同樣糟糕,如今就是這種速度不快的弧線轉彎,它那身體當中,也是有著不少的綠色血液快速的流淌而出,如今那六隻腳,都幾乎被染成綠色了。
殷無流是靠意誌支撐著,那隻甲蟲卻是被憤怒,以及瘋狂的本能所驅使著,瘋狂的朝著殷無流所在處繼續追殺。
遠看著雙方的距離在縮短,而殷無流卻是速度越來越緩慢,腳步也越來越虛浮,雖然在極力的想要再一次改變方向,可是卻並沒有成功,就那樣直接栽倒。
當其栽倒的時候,胸口處的鮮血倒是並不多,而這實際上是因為他體內的鮮血已經所剩不多了。
那隻甲蟲見此情景,嘴巴大張著發出了一聲尖叫,速度反而在不斷的加快。可是就在那甲蟲即將來到殷無流的身邊時,它那龐大蟲體,卻是突然間就猛的的顫抖起來。
明明要獵殺的目標就在眼前,那巨大的甲蟲卻發現自己,竟然一步都挪不動了。
這甲蟲畢竟不是人類,它的行動基本上受到本能的驅使,包括情緒也會對其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在極度憤怒的狀態下,它甚至不清楚體內的傷勢到底怎麼樣。
當甲蟲的傷勢完全爆發的時候,卻是已經到了連一步都無法邁出的地步。明明身體狀況已經非常糟糕,可是那甲蟲瞪著一雙凶殘的小眼睛,半點都沒有想要放棄,反而在這時發出更大的尖叫,身體猛烈擺動著,再次向前移動。
那甲蟲移動的非常艱難,可是六條腿邁開仍舊還是向著殷無流又靠近了一段。就這樣一步一挪的艱難前行,甲蟲也終於來到了殷無流的身後,眼看著要擊殺殷無流,就是頃刻間的事情。
然而那甲蟲兩條前腿剛剛舉起,它身上的甲殼,卻好像是一下子展開。下一刻,無數的綠色的血液,就直接像噴泉般的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