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左風被前後夾擊,看起來已經到了走投無路之際,可是從他的神情和眼神中,卻看不到半點的慌亂與恐懼。
有的隻是刺骨的寒意以及冰冷的殺意,仿佛他不是那待宰的獵物,那些正在發動攻擊的蟲子才是。
可惜這些蟲子既不了解人類,更不了解左風,它們隻知道要殺掉眼前這個人類,再將其咀嚼吞食掉,因為這個人類就是他們最為渴求的食物。
如果這些蟲子能夠對人類,或者對左風有一點了解,那麼現在起碼也會多一分警惕。隻不過多那麼一分警惕,到底會不會對最後的結局造成什麼影響,那就說不定了。
鳳離身上的羽毛,即便沒有受到血脈之力激發,其本身依舊具備了強大的韌性。左風踏在上麵,就與直接踩在牆麵上沒有什麼差彆。
這一腳表麵上看似沒有什麼特彆,然而隨著這一腳踢出,卻是陡然間有著一股奇異的力量爆發而出。
便是這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一腳,實際上卻是有著十分巧妙的力道在其中,那勁力自足尖處爆發而出,卻不是單純的直接釋放,而是稍微偏向腳的內側,同時還是旋轉著釋放而出。
如果有人真的能夠感受到,左風那腳掌釋放力量的過程,定然會覺得這純粹就是在胡鬨,因為這樣爆發出來的力量根本不可控。
隻不過有這種斷言的人,往往並不清楚,左風與一般武者並不相同,特彆是其所擁有的念力更非一般武者可比。
如果其他人這麼做就是胡亂所為,那麼左風如此做,那完全就是有一定把握後才付諸行動。
箭矢被射出以後,想要讓其保持著相對直線飛行,就必須要依靠後麵十字花形安裝的羽毛。那後麵的羽毛,就如同動物背後的尾巴一樣,能夠幫助保持平衡。
可是一旦箭矢後麵的羽毛受損,箭矢立刻就將失去平衡,這個時候速度越快,飛行的軌跡就越是詭異,或者是打著旋,或者是翻滾。
左風原本向前平直的飛行,就在這一腳踏出以後,他就好像箭矢後方的羽毛,被突然剪掉了一部分,然後軌跡就變得混亂起來。
麵前那隻蟲子,因為隻有一根羽毛將其貫穿,而此時的羽毛還正在不斷的變軟,所以對其的控製也越來越微弱。
這隻蟲子也不理會身體表麵傳來的劇痛,隻想著要將左風當場擊殺掉。本來它有十足的把握,一定能夠將左風給擊殺在這裡,結果卻想不到會有這樣一番變故。
這蟲子在沒有任何準備之下,麵對自身快速翻滾,且不斷改變的飛行軌跡,一時之間竟有些慌了手腳。
看起來左風整個人,好像都在胡亂的向前飛去,可實際上他自己是清楚,這樣向前飛去的時候,自己到底是走的哪一條軌跡。
如果完全是胡亂的在向前飛,那基本上與撞大運也沒有什麼區彆了。況且左風行事謹慎,也不會在現在這種時候,將自己的性命交到運氣的手中。
雖然那蟲子的身體,已經漸漸能夠恢複活動的能力,可實際上對於它來說,想要讓兩邊加在一起共六隻爪子同時發動攻擊,還是無法辦到的。
所以這蟲子在最後,仍舊隻能夠勉強運用一側的三隻爪子向左風攻擊。不過它在靈活方麵,卻還是要好很多,三隻爪子不僅分開攻擊,而且方向和角度也各不相同。
在左風來到近前以後,首先最頂端的一隻爪子就才自上而下斜斜斬來,左風恰好向內偏移了數尺,堪堪自其爪子彎曲的關節位置鑽過。
但緊接著那從上麵數第二隻爪子,就緊跟著橫劈過來,看那架勢是想要將左風從頭到腳直接給斬為兩段。
左風的身體剛剛向內偏完,就立刻又向著下方翻滾著衝去,那蟲子的第二爪幾乎就是貼在他的上方削過,能夠隱約間看到一片頭發被直接斬掉。
那蟲子連續兩擊都未能成功,憤怒的發出了一聲咆哮,最後一爪就已經狠狠自下而上劈斬過來。
這個時候左風明顯已經難以這麼快的調整軌跡和路線,不過他的嘴角還是在這個時候微微上揚,在那蟲子削向自己的時候,他就那樣身體不斷翻滾著,直接讓那一擊貼著身體過去。
不僅向上翻滾的速度,與那爪子削過的速度完全一致,就連翻滾時的角度,也與蟲子那一爪沒有任何差彆。
可惜沒有人在這裡觀看,否則就連幻空都會忍不住為左風叫好。因為左風剛剛那一連串動作,最為困難的一點,不是他飛行的軌跡有多麼巧妙,翻滾的有多麼及時,而是這一切,變化,都是他在那一腳踏出的同時就已經確定下來的。
也就是說後來蟲子的行動,有一點點超出了左風的預判,那對於他都將會是滅頂之災。不過左風不僅成功做到了,而且還沒有受到任何一點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