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嘶,嘶嘶嘶,嘶嘶嘶嘶……
仿佛蛇吐信的聲音從腳下傳出來,若是仔細分辨會發現那聲音,是從腳下的更深處,也可以說是從地底傳出來。
這當然主要是一種形容方式,實際上那是從這片空間之外傳遞進來,在聽到這聲音的同時,幻空倒是顯得非常從容,倒是王小魚略顯激動,以她那種沉穩的心性,足以說明她對於眼前的變化非常在意。
對於王小魚來說,她確實是太想見到眼前這些變化了,或者說她太希望見到希望了。在這特殊的空間中,讓王小魚在她從小到大的人生經曆中,首次感受到什麼叫絕望。
她有過許多的猜測和嘗試,將自己能夠想到的符文,都曾經運用嘗試過,然而最後都沒有什麼結果,就跟石沉大海一般。
如果隻有她自己被困在這裡,那麼到這個時候,恐怕就算是沒有被徹底逼瘋,應該也快要發瘋了。
她雖然到現在,仍舊搞不清楚那神秘人的真實身份,可是對方遠比自己高出了一大截,還是能看很清楚的。
如果想要從這裡離開,王小魚知道自己絕對沒有這份能力,所能夠做的就是抱住那個神秘人的大腿。
可是雙方從一開始就不是合作關係,而且雙方之間還存在了矛盾,尤其是在利益上有衝突。如果有必要,對方會直接出手將自己抹殺掉,就像自己如果有必要,也絕不會有絲毫猶豫的將對方擊殺掉一樣。
現在對方一直沒有對付自己,而且還對自己的某些行動默默接受,也是因為眼下大家的目標一致,要麵對相同的問題要化解。
正因為王小魚為人冷靜沉穩,所以她從一開始就不敢抱有任何的僥幸,所以她從一開始就抓住任何機會,向幻空示好,表現出要與對方合作的誠意。
幻空這個老江湖,又何嘗不知道對方心中所想,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完全拒絕對方,但是又絕不給對方過多參與的機會。
幻空就想要創造出這樣一種氣氛,如果我不給你機會,你就一點都彆想參與,即便我給了你機會,你也隻能在我允許的範圍內行動。
除此之外,幻空也故意要讓王小魚,打從心底裡非常急切的想參與,卻又偏偏求而不得。如此一來當她一旦有了參與的機會,那麼不僅會非常珍惜,而且還會更大程度的放下戒心,甚至會冒著巨大的風險來配合自己,隻為了能夠順利脫身。
恐怕也隻有幻空這樣的人物,才能夠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先行布局,將各種準備都率先做好。
如今王小魚雖不能說是言聽計從,可是卻已經算是非常聽話了,甚至是異常主動,根本就不用幻空專門去吩咐什麼,對方就已經積極的展開行動。
幻空已經率先凝煉出了大部分的符文,卻也同樣有一部分符文,他故意沒有凝煉出來,並且專門將位置都保留下來了。
以幻空的能力來說,讓他迅速的構建出陣法,這本身並不存在困難,甚至凝煉符文構建陣法,也沒有多少的消耗。
然而凝煉符文陣法隻是第一步,後續還要借助凝煉的符文陣法,來展開後續的行動。可是王小魚卻不知道這些,她隻知道自己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也許對方不想趕儘殺絕,也許對方也動了一絲絲合作的念頭,打算要考驗一下自己。
不管是哪個原因,王小魚都不在乎,她知道自己絕不能夠錯過眼前這次機會,想要順利從這裡脫身離開,就必須要牢牢抓住,除了毀掉這縷主魂意識,其他代價自己都可以付出。
幻空除了有著深沉的心機之外,其他各方麵能力也都非常突出,尤其是他在教育彆人方麵的能力,左風是有過切身體會的。
教育的最高境界,並不是將各方麵知識直接灌輸給學生,而是通過自己的引導,讓學生自行學習並掌握,這樣不光記憶深刻,同時還很容易做到舉一反三,有助於未來的進一步提高。
這種教育的方式,被幻空靈活的運用在了眼前,他並不會主動要求王小魚做任何事,而是將對方能夠做,並需要其來完成的部分給留出來。
這就好像一個人寫了一幅字,卻故意將其中幾個不算太重要,並且隻要稍微一猜就能夠明白空出內容是什麼的幾個字,專門給空出來。看到這樣的字以後,許多人都會控製不住,想要將那空出來的部分給填上。
這種解釋雖然並不十分準確,但意思卻也算是很接近了,隻不過從道理上來說非常簡單,可是真正要操作的時候,卻有著不小的難度,那不僅需要前期做好鋪墊,並且要巧妙的將王小魚引入局中,中間更是要不動聲色的讓其按自己的需要行動。
另外留給王小魚去完成的部分,不能太過困難,至少不能超出其能力範圍之外。同時也不能簡單,因為太過容易的事情,對方會輕鬆完成,然後她會有精力去“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