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的分離大大出乎了藥晴的意料,或者說她在這麼多年的研究中,也不曾見到過在人體內分離開的墨水。
對於墨水本身的毒性她可稱得上大陸中少有的幾位了解內情之人,他能夠將墨水之內的各種變化都了然於胸。當然對於墨水能夠分離這一點也是極為清楚,因為他之前用炎晶火焰煉製的時候,就是一種分離的方式。
隻不過她的這種分離方法簡單粗暴,完全不同於左風這種在身體內所完成的分離結果。
如果說按照煉藥的規則來判斷,左風體內所發生的無疑是最為貼近煉製根本的處理手段。讓材料本身分離開來,不通過火焰和其他方式,隻是通過壓力的改變,幾乎讓藥物自身在這種壓力下自然分離。
這樣的分離最為徹底,同時所分離開後的結果也是最為純淨。
左風對於這些道理當然懂,不過他對於墨水還是顯得有些陌生。隻不過這倒並不影響他的感受,畢竟感受才是最為直接的一種了解方式。
排出體外的那一部分墨水,比之前藥晴煉製候釋放的黑霧要更加濃密的多,可是擴散和消散的速度卻反而快了數倍,幾乎在融入到空氣中的瞬間就消失在了眼前。
剩餘的那一部分墨水,不蘊含任何的特殊反應,左風能夠感受到其內似乎帶有著某種能量,是自己身體所極為渴求的存在。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左風大膽的讓一滴墨水融入自己的身體,隻是他在這個過程中也是極為小心,並不會因為自己的直覺而疏忽大意。
雖然墨水不帶有任何特殊的變化,可他依舊還是將靈氣覆蓋包裹在墨水外部,同時還有不少的靈氣在身體之中急速運行以作為應變時所用。
當那一滴墨水與自己的身體中的那一小部分融合的時候,左風的靈氣迅速撲上將那一小部分包圍起來。這樣若是有任何的變化,左風可以第一時間阻止其擴散開來,另外危急關頭時也可以直接將那一部分切割丟棄。
這樣做自然是冒著一定的風險,不過左風本能的覺得這個險是值得一冒的。
眼看著那一滴濃重的墨水在身體之中消失,左風的呼吸都要停頓了一般,下一刻那一部分的身體就開始發生了轉變。似乎得到了最適合其進化的養分,竟然在瞬間就得到了壯大,這發現立刻就讓左風喜出望外。
左風並未就此停手,而是繼續著他的融合,因為對於現在的他來說這墨水無疑是最為適合自己的存在。
藥晴無法清楚的感知到墨水在左風身體內的變化,可是他卻能夠感受到左風自身一定在發生某種變化,這是她作為高階煉藥師的一種特殊的感知能力。
在發現到左風的變化後,這吃驚絲毫不比之前左風將墨水分離,給他帶來的衝擊小。
望著左風的雙眼時而閃爍,時而又會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對於眼前這位青年藥晴的興趣也是越來越濃厚了起來。眼看著左風的身體在不斷的轉變,她十分想要直接將精神力送入對方體內直接探查。
可是她明白自己不能這樣做,那完全違反自己身為煉藥師和醫師的操守,甚至違反自己的原則。即使左風昏迷的時候,她都未曾去探查左風身體的各處,隻是在治療中將左風有損傷的部分加以處理而已。
不過僅僅是左風的那些受損的臟器,就已經讓藥晴大大的吃驚了一下。他不明白左風的身體為何會如此純淨,那種純淨的程度幾乎與剛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很難看到被後天修煉所汙染的痕跡。
以這樣的修為擁有如此純淨的身體,的確是讓人感到吃驚和意外,即使以她的見多識廣也無法判斷出這究竟是什麼功法所造成的結果,也無法判斷出對方服用了何種天才地寶。
種種情況都表明了這少年人的不凡,由此也讓藥晴興趣更加濃厚了許多。這山穀極為特殊,一般人就算是找到了這裡也根本不得其法進入,可這少年偏偏是進入到了內部,這也是藥晴十分好奇的一個地方。
如果是其他人如左風這般進入山穀,藥晴最多是幫其療傷後然後將之驅趕出穀,是生是死都不去理會。可是這左風不知為何,由他出現開始就讓藥晴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這才違背了穀中一貫的規定沒有將其驅趕出去。
如今藥晴的好奇之處又多了一個地方,就是這吸收墨水的方式。這墨水實際上若是給人服用來增強本身,還需要一係列的煉製,另外還要加入不少的藥材來調和,可這左風竟然就如此吸收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