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黑夜中的焰火突然間綻放，在那處本該有著鮮血飛濺的地方，卻是亮起了無數的火光。
在看到了火光亮起之後，便是一連串金屬撞擊的清脆聲音，不斷的響徹在季賴和花九腸的耳邊。
哪怕他們對於這一次的攻擊，並未抱著百分之百的希望，可是在那攻擊落下的時候，他們兩個還是不免希望戰鬥就此結束。
與左風之間的戰鬥，前前後後持續了太長的時間，使得他們兩人實在有些難以堅持下去。無數次的攻擊，對於左風固然是一種折磨和摧殘，同時對於季賴和花九腸兩人，也無疑會產生極大的消耗。
他們兩個雖然也遇到過棘手的敵人，可是如左風這般，明明實力上略勝一籌，卻偏偏無法將之擊殺，甚至是在他們兩人聯手之下，直到此時此刻仍無法解決掉左風。
強大的敵人不可怕，可怕是始終無法將之擊敗的敵人。哪怕左風修為不高，或者說正因為其修為不高，才讓他們產生一種難以描述的恐懼。
至今為止已經釋放過的諸多攻擊，看起來隻是在不斷的疊加傷害，可是每一次看似同樣的攻擊，實際上都飽含了兩名神念期強者的經驗與智慧。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到現在也未必能夠知曉，左風所使用的手段，尤其是如何抵擋那些攻擊的規律。
現在兩人雖然未曾真正傷到左風的根本，可是左風身上的傷勢，也已經積累到了一定程度。特彆是左風抵禦攻擊的手段，他們兩個已經掌握了規律，雖然左風一直堅持到了現在，可是繼續下去，他們是有把握將左風徹底擊殺掉的。
左風的頭顱出現了變化，看起來十分詭異，直接將針對頭顱的所有攻擊，儘數都抵擋了下來，似乎已經做的十分完美。
可是在季賴和花九腸看來，這一幕卻是他們最希望見到的一幕。因為這代表了左風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步。
身體上存在了各個要害位置，可是身體上的要害，終究抵不上頭顱的重要。左風的身體各處，都可以進行改造，並且在甲質化過程中變得強韌無比，而且還可以分成內外兩部分區域，甚至在改造的過程中，還可以再次細分一下。
雖然那樣的改造，或者說甲質化來抵擋攻擊，效果已經非常的差了。但是用來稍微拖延時間，暫時保住小命還是可以做到的，付出的代價自然不會小。
所有這一切，終究無法與身體相比較。畢竟頭顱本身就沒有什麼血肉，單純的皮膚改造根本就不現實，所以皮膚與骨骼的改造，幾乎就是在同時進行的。
至於大腦的內部，進一步的改造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對於這一點季賴和花九腸都很清楚。因為他們就是神念期強者，大腦當中的結構與情況，他們遠比一般武者更加清楚。
左風剛剛進行的各種改造，完全是一種身體上的改造，不管是皮膚、**、骨骼和臟器，它們都是一種實質性的存在，也隻有這種實質性的存在，才能夠進行實質性的轉化。
不管是大腦當中的意識、念海等等，都並不是一種如**或骨骼之類的存在，它們是絕不可能轉化成那種甲質化的狀態。
也就是說不管左風之前，暴露出來的那些是真的弱點，或者是故意迷惑他們的假象，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抓住了頭顱現在的弱點，他們便可以隻針對這一處位置來攻擊了。
隻不過連季賴和花九腸，都沒有感覺到，對於擊殺左風的決心和想法，他們兩個似乎從未曾像現在這般迫切。
這其實是並不太合理的一種情況，因為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夠擊殺左風所做的準備。而對於他們兩個來說，不僅始終掌握著主動，而且也始終針對左風的弱點，他們應該有十足的把握將左風擊殺掉才對。
既然已經有了把握，那便應該從容不迫才對，將應該擊殺的敵人殺掉，他們這一生當中不知道做了多少次，這一次應該也沒有什麼意外才對。
可是兩人內心之中，卻有一種難以言表的迫切，這種迫切的心理變化，讓他們本能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問題是眼前的一切，並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或者說沒有什麼需要特彆注意的地方，隻要按部就班的進行攻擊就可以了。
不得不說神念期強者，與普通武者的確有著本質上的不同，哪怕他們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證據，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發現，但是他們卻已經“感到”了一絲絲不同。
其實早在他們感覺到異常之前，變化就已經出現了，隻不過他們無法感受到，周圍的空間本來就在規則的融合，或者說規則的吸引與排斥中，處於流動與不斷變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