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逮捕方士,關我煉氣士什麼事正文卷第02章雖千萬人,獨往矣!聖人出,以人道代天道。
這便是所謂三代之治!
三代之治,說白了,便是聖人之治!
隻是自春秋起,再無聖人問世。
所謂,春秋無義戰。
國戰乃是國君和國中大貴族挑起的戰爭,當國君和大貴族為了一己私利,不惜發動戰爭,去屠戮其他國家的人民時,就應了那八個字。
禮崩樂壞,人心不古!
春秋之初,尚在青年的孔丘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於是他拜訪了當時許多人,其中便有道於人而言的創始人——李耳。也就是後世所稱的老子。
李耳乃是周朝的守藏史,也就相當於後世的國家圖書館館長。
孔丘言天下禮崩樂壞之事,如此下去,聖人絕跡,天下亦必然大亂,最終人與禽獸無異。
是故,孔丘認為,禮即為則,不可無!
而李耳則是默然。
孔丘沒有得到李耳的回應,怒而周遊列國,收七十二門徒,教化天下。
其核心隻有一字,曰,禮!
孔丘這一生都在為了禮樂奔波,他聞新築人仲叔於奚救孫桓子,欲報之。衛人賞之以邑,仲叔辭。請曲縣、繁纓以朝,許之。
孔丘大怒,曰:惜也,不如多與之邑。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
於孔丘一生而言,禮樂此等能區分階級,彰顯身份地位的存在是絕頂重要的。
孔丘以為是自己同李耳思想不同,實則,李耳早就知道其中道理。
正是在孔丘離去後,李耳發出了那句雖然平淡,但是細細讀來卻如同驚雷在耳的感歎。
天地不仁,萬物為芻狗!
天道將人與禽獸等同,此為天地一視同仁之仁,然而,人不願意為禽獸。
於是便有了聖人,聖人教會人們用火,教會人們種植打獵,教會人們蓋房子,教會人們禮義廉恥。
自此,人道就代替了天道,原本是天道掌管萬物生死,人隻是其中一環。但是現在,萬物的生死在人的一念之間。
人如果聽從聖人之言,依照聖人所說行事,和諧,友愛,誠信……
隻要如此,人道便能夠繼續代替天道。
然而,天道終究是天道,天道無時無刻,不在讓天地回歸正途,也就是萬物為芻狗。
而且人心也開始朝著禽獸方向轉化。他們開始不以禮樂規製自己,而是弱肉強食,互相爭奪、計算。
聖人之言,被徹底拋諸腦後,自春秋起,已經再無聖人出。
故此,天下將大亂,末法時代來臨,且要持續下去很久。春秋戰國四個字,便是五百餘年!
而後,歸於大秦。
然而大秦依然是人道代天道,是故,秦必亡也,此亦是天道。
如今世人並不知曉,曆史的長河有幾千年之長久,於當下眾生而言,此一生也不過短短一程。秦的存亡於他們而言,極為重要。眾生憂心是必然的。
隻是它退出曆史舞台的方式可以改變。
或是屍橫遍野,或是以一種極為平靜的趨勢,更朝換代。
秦天一手背在身後。
秦之緣起,秦之緣滅。
已經到了與大秦告彆的時候了。
……
天仍有些暗,但如今已不使人身子發冷。
越王宮一片廢墟,徐福與扶蘇已經盯著蒙恬看了一個時辰,整個過程神經都緊繃著,生怕蒙恬有任何意外。
說白了,還是想看蒙恬會不會中毒而死。畢竟毒藥發作的時間是不同的,或是立刻有效,有些甚至還能在體內存留七日之久。
更有一些可在人體中存數十年,才將人命索去。
蒙恬一睜眼,身子便往後一閃。
怎麼這兩人的眼神像是時刻要將自己下葬一樣!
方才他們就一直這樣盯著,實在是令人不適,便閉上了眼。
誰知這一閉眼,身上已經疏通的血脈經絡,又有種慢慢發散的感覺。
便趕快嘗試著跟隨發散的節奏慢慢呼吸,漸漸地,身上那些陳年舊傷似乎都開始好了起來。
多年來,早已習慣舊傷的存在,也未曾有過這些傷能被治愈的希望。總覺得自己同旁人是沒什麼差彆的,可真的感受到了傷痛被治愈,才知曉原來這般舒適!
不知過了多久,隻覺渾身,身輕如燕,似乎整個人都年輕了許多。
一睜眼,見這二人還盯著自己,且眼神還有些嚇人。
莫非他們二人是一直這樣盯著
“上將軍現下感覺如何”扶蘇問。
“渾身舒暢,舊傷痊愈,身輕如燕!”
“果真是仙丹,妙不可言!”蒙恬補充了一句。
徐福徒然起身,上將軍蒙恬素來耿直,他都說好了,那這丹藥必然是好。
真是沒想到,這天下首有的不死之藥竟然是出自吾之手啊。
心中飄飄然。
若是始皇帝服用此藥後當即好了起來,吾豈不是大功一件也!
“不死之藥是好了,隻是吾等如何才能交付始皇帝手中”扶蘇道。
徐福登時泄了氣,重新坐了下來,公子扶蘇所說的卻是是個問題。
若是旁的時候,僅是扶蘇或者蒙恬,二人見到始皇帝便能獻上,但如今不同,這二人和自己一樣,是被始皇帝關進牢獄的。此二人同自己都無法從這裡出去,更彆說麵見始皇帝了。
不過……
扶蘇畢竟是公子,且在這牢獄之中行動自如,若是讓一個獄吏前去上稟呢
“吾有一計。”徐福說完,二人便從沉思中回神,直勾勾看著他。
“令獄吏上稟始皇帝。”徐福道。
扶蘇掃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這算什麼計謀,自己和蒙恬不就是因為天人之事被關進來的嗎。更何況,如今始皇帝身子抱恙,想必許多事已經不是親自過問,否則也不會不見徐福。
“不可行。”扶蘇道,“如今上稟根本傳不到始皇帝耳中。”
扶蘇微微抬眸,“不若,吾陳書一封,懺悔過錯。其中夾雜些仙丹之詞”
即便是如今身在牢獄,也是無人敢攔自己上書始皇帝的書信。說遠了便是君臣之言,說近了,可是家書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