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兵的弱點則在於他們在戰鬥中不可能兼顧兩翼和後路,因為騎兵的移動速度實在太慢,如果敵人從左右兩翼包抄過來,很快便可以堵住騎兵逃跑的路線。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騎兵在戰場上遭遇敵人圍剿的話,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窘境。所以,騎兵在戰爭中絕對不能獨立麵對敵人的圍剿,需要團隊協作。
但是騎兵缺乏像步兵那樣的防禦工事,這就注定騎兵不能依靠防禦工事來保證自己的安全,因為騎兵的移動速度比不上步兵,他們的速度快的時候可以輕鬆甩開步兵,但如果陷入持久戰,就會成為步兵的靶子,步兵隻要站在防禦工事裡不斷射箭就能乾掉他們。
騎兵惟有通過機動靈活性,來彌補這個缺陷。所以騎兵除非迫使敵人失去戰鬥力,否則絕不能停下,因為停下來就意味著死亡。
楊淩率領兩千輕騎兵沿著濟城南麵的官道,不緊不慢地行軍,每隔半天,他便會派出斥候偵查敵情,確認敵軍的布置情況。
“大帥,濟城縣城的守軍已經撤離濟城縣城。”探馬飛馳回來報告道。
楊淩微微頷首,繼續緩緩前行。
這時斥候又稟報道:“啟稟大帥,濟城北麵山崗上,有敵軍的瞭望哨。我們不知道他們是何居心。不敢擅自行動,請大帥示下。”
楊淩眼睛眯縫起來,冷哼道:“肯定是想趁我軍渡河時,給我們來個釜底抽薪!”
他轉頭吩咐道:“把咱們的旗幟插上去!”
旗幟被掛在戰馬的馬鞍上,隨風飄揚。
不多時,前麵的樹林中傳來沙沙的響動,很快便看到樹林分開,數百名身披重甲的武士列隊出現在眾人麵前。
“楊兄弟,敵人來得好快啊。”李忠驚訝地說道。
楊淩冷笑道:“濟城縣距離濟城最近,他們怎麼可能不來增援?這些家夥是想趁機消滅我們呢。”
楊淩舉刀喝道:“兒郎們,濟城的守軍想吃掉咱們,咱們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的厲害!”
兩千輕騎兵頓時歡聲雷動,齊刷刷地拔出腰刀,怒吼著向敵人撲去。
敵人的人數少,隻有六七百人,其中有四百人負責防衛濟城縣城,所以楊淩沒有急於殲滅他們。楊淩的任務是在今晚突破濟城縣城,然後渡過濟城河,與李忠彙合。
楊淩等騎兵衝到敵人陣前十餘步處,便勒韁止住。
敵人的首領是個年紀約莫四十歲的漢子,他身材魁梧雄壯,膀闊腰圓,臉頰兩邊滿是虯髯胡,他騎在戰馬上,正盯著楊淩的部隊觀察。當楊淩的騎兵衝到敵人陣前五六米遠的地方停下來時,那位大將才猛吸口氣,催馬迎向楊淩的騎兵。
“哈哈哈,本將乃濟城縣尉,閣下可是晉王麾下的楊千戶?”
楊淩策馬走到對方的馬旁,抱拳道:“某家正是楊淩,聽聞閣下是濟城縣尉韓明智,特來拜訪,還望韓千戶不吝賜教!”
那位叫韓明智的濟城縣尉傲然說道:“好說,我乃濟城縣尉韓明智,楊千戶,你若想渡河,就必須打敗我,否則休想渡過濟水。”
楊淩淡然笑道:“好說,請吧!”
韓明智也不客套,撥轉馬頭,向後揮手喊道:“擂鼓助威!”
戰鼓敲響,敵人紛紛跳下戰馬,整齊劃分成數個小陣。
濟城縣尉韓明智指著自己這邊的人群大聲道:“我們共有五千餘眾,你隻有兩千人,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鐵蹄更硬,還是老子的鐵錘更硬!楊千戶,請亮兵器吧。”
楊淩微微點頭,翻身躍下馬背,伸手抓過戰刀。楊淩的騎術精湛,所以他的坐騎是匹白色的駿馬,渾身雪白,脖頸間還掛著兩根金項圈,它似乎感覺到主人即將上戰場,竟然顯得格外興奮,鼻孔噴著熱氣。
楊淩抖擻神采,提刀向對麵的敵人殺去,他胯下的駿馬立刻撒腿追上來。
“殺!”韓明智大喝,帶領自己的手下朝楊淩衝殺過來。
“嗬——”韓明智的親兵們呐喊著跟在韓明智的身後,排山倒海般湧來。
楊淩毫不退縮,他縱馬狂奔,手中長刀揮舞得密不透風,猶如旋風般卷過敵人的人群。
霎時間血花迸濺,慘嚎連片,幾乎是眨眼之間,楊淩的身邊已經倒下數具屍體,他仿佛殺紅眼的魔鬼,勢不可擋地直逼韓明智。
韓明智雖然勇悍無畏,但他並不傻,他深切地感受到楊淩的強大,於是果決地舍棄普通士卒,帶著幾十名親兵繞道側翼,企圖阻擊楊淩的騎兵。
楊淩豈能讓他得逞,他調轉馬頭,用馬刀指著韓明智,大聲命令道:“給我攔住敵人,不許放走他們。”
“殺——”兩千輕騎轟隆隆地衝殺過去,試圖纏住韓明智的步伐,為楊淩贏得追趕韓明智的時間。
韓明智暗暗咬牙,他知道自己不能戀戰,否則恐怕很難擺脫這支輕騎兵,當下拚命拍馬向前突圍。
韓明智身後的親兵們也都奮不顧身地往前衝殺,雙方迅速交錯,然後從兩翼迂回,再次形成相互糾纏的局麵。
“殺——”楊淩和韓明智各帶著三、四百人再次撞在在路上,展開肉搏,雙方激烈地廝殺在起來。
楊淩的騎術高超,加上他的實力也很強橫,因此占儘優勢,他左劈右砍,所向披靡,韓明智雖然驍勇善戰,卻被楊淩壓製著,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
韓明智心中焦慮異常,自己這點人哪裡是楊淩的對手,照這種趨勢下去,恐怕用不上盞茶功夫就得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