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稚他們對他們側翼所發生的一無所知,他們同樣是自顧不暇。
正如張柏楓給他們送來的那個消息一般,日軍要抓的是一個女的,那麼這個女的除了冷小稚又能是誰?
好幾夥日軍有在後麵追他們的,還有不顧一切拚命往前迂回穿插的。
至此,日軍已經判斷出他們沒有幾個人了,所以人家不怕傷亡專挑好跑的沒有遮掩的地方跑。
而他們卻不行,他們必須得找能藏住身形的地方,而能藏住身形的地方注定了就不會好走,他們的速度就快不起來。
這就是地形的原因了,他們跑的這個方向在遠處看不出來,可是等到他們跑到了近處卻才發現,這裡並沒有大片的樹林或者灌木,不管他們怎麼跑終究會出現在日軍的視野裡。
而以日軍的槍法,隻要日軍發現了他們,不說一槍就能斃掉一個,可兩槍斃掉一個他們也和日軍拚不起!
可是他們不逃出去還不行,因為冷小稚已是判斷出了他們八路軍裡麵有叛徒,這條消息必須得送出去。
否則的話,就是這回她冷小稚犧牲了又能如何?若是叛徒揪不出來的話,保不準八路軍還得承受多大的損失呢!
“現在看也隻能分頭突圍了,不管是誰跑出去都要把消息給八路軍送回去。”冷小稚說道,而這時他們已是被日軍用那零星的兵力給圍在了一個也就十多米高的小山包上。
雖然暫時日軍還沒有發現他們,可被發現是早晚的事,與其被困住等死,不如強行突圍。
“我們三個先衝出去,你們三個從那個方向衝出去。”沈木根指著左前方一片樹林說道,他所說你們三個那是指冷小稚、孫寶兒還有馬漢,“不要管我們,那片樹林比較大,突圍出去的可能性更大。”
說完了他見冷小稚剛要說話便又說道:“這事不用爭,死不可怕,可是等我們營長回來了,我要是不能拚著命護住嫂子你,那我就得當著營長的麵給自己一槍!”
還是那句話,雖然沈木根未必知道什麼叫義不容辭,什麼叫榮譽勝於生命,他卻也明白,如果自己在這件事上犯了錯誤,那麼真的是生不如死!
“先彆著急衝,這頭我一共看到了四個鬼子,你們誰還看到哪有鬼子?”一直在觀察敵情的孫寶兒說道。
“我看到剛才鑽到那裡一個。”馬漢指著小山包遠處的一叢灌木說道。
“你說有那就有,我說的不包括那個。”孫寶兒說道。
“好,那來吧,咱們三個用步槍的一人一個,剩下那倆——”沈木根說道。
沈木根並時裡話不多,可是這回他知道他必須得多說,他不能讓冷小稚先說,八路軍打仗其實和他們營一樣,從來都是當官的衝在前麵的,他可不能讓冷小稚衝在前麵。
“剩下那倆我包了,姐你隨便打,說不定還會冒出來的鬼子呢!”孫寶兒接口道。
一共六個人,馬漢沒有吭聲。
他有自知之明,就他那槍法不提也罷,儘管他也會儘自己的力。
既然說已經分配了目標,使步槍的把步槍架了起來,用盒子炮則開始抵肩。
“預備——打!”沈木根的命令聲裡,槍聲驟然響起,這就又象伏擊戰中的排子槍,隻不過中間夾雜著的是盒子炮那急促的短點射聲。
子彈就是子彈,縱使再是老兵當槍聲響起的時候你也反應不過來。
更何況這些日軍離他們並沒有多遠,最遠的一個都沒有超過百米。
槍聲裡,明麵或者說被他們看到藏在了哪裡的四名日軍同時中槍就倒也下去,至於馬漢所說的也藏了鬼子的那叢灌木後,誰又知道那名日軍是否中槍了呢,因為根本就看不到!
“咱們走!”沈木根大叫道,同時他跳了起來端著步槍就從那小山包上衝了下去,而另外兩個士兵便也端槍跟了下去。
馬漢一動槍本來也是要跟著跑下去的,可是他一見冷小稚和孫寶兒沒動便又老實的趴了回去。
終究他沒有打過仗,並不理解老兵們的想法。
日軍來追他們,每組都是一個分隊左右,也就是十來個人,而剛剛他們一共才看到了五個,那就說明這組裡至少還有一半日軍沒有出現或者沒有被他們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