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闕詞裡咋說了的,叫“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後來在民間就傳變了味兒叫成了“風乍起,攪動一池春水。”
而商震練兵算什麼呢?那就叫“商震練兵,攪動一池死水”。
獨立旅那叫啥作戰單位?那就是主力部隊在前麵打仗,他們就是跟在後麵打醬油的,打掃戰場都輪不到他們!
試想,中日雙方打過一場仗,開始打掃戰場了,他們把那戰利品淨往自己挎兜裡劃啦,那誰受得了?自己在前麵成百上千的死人,最後好處都讓他們撈去了怎麼行?
如果說他們非得有迫不得已的作戰任務的時候,他們整個旅那都得是炮灰!
可為什麼他們到現在也沒有成為炮灰,那是因為戰區司令長官覺得,他們當炮灰都沒有資格,怕他們直接降了日本鬼子,反而對士氣是一種打擊。
他們旅是炮灰當然也有炮灰的覺悟,平時那就是各種擺爛,破罐子破摔,你們看不上我們好啊,你們看不上我們,嗬嗬,我們還巴不得你們看不上呢。
所以呢,他們現在在外圍的作戰任象什麼呢?倒象是在那非重要的位置上被戰區擺了一塊又臭又硬的茅坑裡的石頭。
要說大用場肯定是沒有的,至於說小用場嘛,那日本鬼子萬一真的從這個位置繞過來,嫌這場上臭石頭礙事,總是需要哈下腰把它搬開的。
對,這就是這個獨立旅的用場。
既然是這樣一支隊伍,又是這樣一個用場,那他們旅的整個氛圍跟彆的隊伍可不大一樣!
現在說回來,一開始商震練新兵的時候,其他官兵就看熱鬨,尤其商震那獨特的練兵和懲罰方式,本來瘦得就跟根刺兒似的自己帶頭練,誰輸了就就被扒褲子打板子。
這可是獨立旅建旅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新鮮事,那些官兵頭幾天看在眼裡樂在臉上,可是現在都過去一個來月了,眼見著商震他們每天還這麼練,新鮮勁兒過了可就開始犯嘀咕了。
沒有人這麼說,可是這整個獨立旅就是一種“擺爛文化”也可以是“炮灰文化”。
啥意思呢,從那胖旅長開始,如果非得有那種危險大了點的任務他會派什麼樣的隊伍去呢,那然是最慫的最不能打的隊伍去。
去乾啥?當炮灰啊!
你看為了完成戰區司令部交給的任務,他把最弱作戰單位派出去,如果被打死了,那就是陣亡,那就是為國捐軀。
如果跑回來一部份那就重新組隊,下回把最爛的那支再派出去!
所以這獨立旅的作戰理念絕不是一定要完成上麵的任務,而是象壁虎斷尾似的,不斷的把最無能最無用的那部份兵安排到最前麵當炮灰去,就象那被壁虎扔棄掉的尾巴。
等到下回再有作戰任務,再挑出最沒用的那部份當成尾巴再扔出去!
而越是能打的兵越是被胖旅長留在身邊,學名叫保存精銳,其實呢,就是胖旅長留下來給自己保命的。
那麼現在商震這樣練兵,如果隻是一天兩天擺個樣子給旅長看看也就罷了,可是這都一個多月了,雖然沒有眼見包括商震在內的這些壯丁練了個兵強馬壯,可到底身體素質和一開始不一樣了。
現在商震總比原來壯一點兒了,有心人可是在旁邊數著呢,現在在一天裡,商震都能帶著那幫新兵蛋子累計做二百個俯臥撐了!
那紮馬步,每個人都能紮半小時了。
那要是這樣練下去的話,那早晚有一天不得練成他們旅的精銳啊!
對於出現一支新的“精銳”他們那胖旅長肯定是樂見其成啊!
精銳越多保護他胖命的人越多,他有什麼不樂意的。
可是於其他官兵來講,這樣不行啊,套用後世的一個詞,他們旅內部那也是有競爭機製的。
啥競爭機製?新晉升的精銳都去保護旅長了,那原來的精銳可就不是精銳了,那不是精銳了再有炮灰的活兒很可能就輪到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