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聞聽此言,馮若麟及眾將猶如五雷轟頂,他惡狠狠的盯向家丁,厲聲道:
“此消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啊大人!”那名家丁被大人陰冷的目光剮的遍體生寒,吞了吐唾沫後表示報信的斥候就在帳外。
不一會,在眾人瞠目結舌中,那名從慶遠府冒死歸營的信使一邊大口喘氣,一邊將詳細軍情飛速吐出。
而隨著此人的奏報,廣東總兵馮若麟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
“一群廢物!”
“以六萬官軍之眾,竟被一萬賊軍殺得丟盔棄甲。”
見此情形,郎參將連忙抱拳道:“大人息怒,鄧總兵和邵總兵興許是太過大意,卻不曾想到那賊軍竟如此精於野戰。”
“是啊大人,身體要緊…”裴參將亦連忙勸慰。
這不說還好,聽到這些話馮若麟更是火冒三丈:
“蹉哉!兵不厭詐,何談大意?”
“即便是六萬頭豬,賊軍也得抓上個三天三夜!”
此人發完火後沉默片刻,繼而歎道:“雲貴官軍一敗,卻陷我粵軍於腹背受敵之中。”
“大人所言甚是。”孟副將憂慮道:“慶遠府的賊軍脫困之後恐怕會繞後襲擊我軍糧道。”
“以賊野戰之銳,我官軍須分出數倍兵力方可抵擋,此一來,攻取南寧府就更難了。”
馮若麟眼皮子直跳,他如何不懂這個道理,但眼下卻必須抽調兵力保護糧道了。
“或有一法!”
這時,一名麵貌清秀的白甲小將沉聲道,“慶遠之賊若襲我糧道必經柳州府,可令騎兵前去堵截。”
此人名叫薛光武,粵軍中的參將,乃潮州府人士。
“嗯…此法甚好。”
馮總兵剛才被氣糊塗了,腦子一冷靜下來便明白這個法子不錯。
他這回帶來的騎兵於攻城戰中無益,正好此時能派上用場,而且還不用分散攻城步軍的兵力。
緊接著,此人便命這薛參將率四千騎兵奔襲至柳州府,以堵截有可能襲擊糧道的賊軍。
就在地麵上打的熱火朝天的同時,水師統督鄭元秋也於北部灣上與明軍水師鏖戰正酣。
雙方的激戰已持續數天,目前處於僵持之中,明軍萬餘人,大小艦船五十多艘,而保鄉軍雖然人數隻有一半,但艦船也有三十多艘,仗著船堅炮利倒也打的有來有回。
雙方水師在火力上有不小的差距,以主力重艦為例,鄭元秋手下擁有吃水五百至六百多的蓋倫帆船十一艘,均配有三十門以上的六斤甚至九斤艦炮。
反觀廣東水師,像這樣的大船亦有二十餘艘,有的還要比那蓋倫船更大一些,但可惜的是,這些艦船上配備的火炮嚴重不足,好點的能到二十門,稍遜些的甚至隻有十來門。
這也沒辦法,水師這玩意是很燒錢的,要是徐晉沒有還魂散這個暴利商品,無論如何也買不起這麼多火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