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名叫魏韜,乃文吏出身,其臉型消瘦四肢修長,飽滿的額頭上有道疤痕,狹長的眸子炯炯有神,嘴唇生的極薄。
雖然貌不驚人,但給人的第一印象便是陰摯。
“羅將軍,此土司膽子倒是不小,竟敢出言威脅吾等。”
這信中的內容十分簡短,當地土司盤遂先是客套問候了幾句,表示自己對大將軍徐晉十分崇敬,凱裡軍民也十分歡迎保鄉軍的到來。
如果北伐軍能夠立契答應自己,往後凱裡安撫司繼續維持自治的話,那麼這個盤遂便願意率六萬軍民投誠,尊大將軍為主。
否則,自己雖然心向王師,奈何治下的百姓皆是不通禮數的蠻夷,到時候影響了王師的大計就不好了。
簡單來說,這凱裡土司盤遂希望繼續沿用明製,即聽調不聽宣那套,若是不答應,那就彆怪貴軍的糧草輜重被山中野人襲擊了。
“嗯”
征夷大將軍羅延康微微皺眉“大將軍曾言,我保鄉軍治下一概廢除土司製度,無論夷漢皆歸官府管轄。”
“絕不允許此些土司繼續在當地做土皇帝。”
“本應如此。”隨軍參謀鄧應點頭道“這土司製極其妨礙集權大計,既為大將軍子民自應遵循政令。”
此人本為雲南總兵,雖然打仗不咋樣但基本的眼界還是有的,自然明白這土司製度隻是明廷的一種妥協而已,目的便是為了維持某些朝廷無法掌控的區域能夠相對穩定。
這也是皇權不下鄉時代的無奈。
但保鄉軍政策是不允許治內出現所謂化外之民,每一個老百姓皆要清點登冊戶籍管理森嚴,無論夷漢子民皆要履行自身的義務,即向大將軍繳稅。
想遁進山林當野人那是不可能的。
更不允許出現“土司”這種實質意義上的軍閥,這是絕對的高壓線。
三人一致認為這盤遂的要求是癡人說夢,羅延康更是冷哼一聲後表示,若對方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話,便立刻將這凱裡蕩平。
鄧應和魏韜二人皆十分讚同,後者認為這土司盤遂之所以敢大放厥詞,無非是仰仗此地山林眾多地勢複雜,就算起了衝突北伐軍也難以將其徹底剿滅。
“我北伐軍可行焚山之法,逼其不得不戰。”
羅延康深以為然,此前用這個法子收拾了不少負隅頑抗的土司軍隊,先重兵圍困將其逼進某片區域的山裡,接著焚山燒林,然後舉兵搜山。
失去了叢林植被的掩護後,這些愛使遊擊戰術的土司軍隊根本不堪一擊。
這一套完整的戰術已經被北伐軍玩的十分熟練。
“好!既如此,便休怪我等無情。”
“傳令!”
“大軍原地安營結寨修整一夜,明日繼續向前進發!”
深夜,北伐軍大營的一座普通的軍帳中,鼾聲如雷。
糞操子翻來覆去久久無眠,他先將身上的行軍被裹緊一些,又用臭腳丫子將下麵卷了起來,整個人像極了一根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