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體仁表示,這所謂的嶺南月報滿口大白話,毫無深度可言,就這攥稿人的水平,放在大明頂多也就是個秀才。
而論起罵人,誰能比過朝中那些禦史言官?
既然那徐賊搞這一套,那朝廷也可以以此反擊,難道翰林院大學士還罵不過不學無術的南賊了。
“可。”
崇禎覺得這老家夥說的有幾分道理,目前這種隻能單方麵挨罵卻無從還手的局麵讓他十分窩火,畢竟朱由檢本來就是一個極為愛麵子的人,既然南賊可以辦報罵自己,那大明為何不能用同樣手段反擊。
“陛下慎重。”
這時,周延儒卻拱手一拜,接著麵向溫首輔,冷笑道
“溫大人恐怕是忘記了一點,這所謂的報紙是給誰看的?”
“我大明百姓根本就沒幾個識字的!”
此人於月初剛剛受召入朝,目前暫領東閣大學士的頭銜,這家夥跟溫體仁是老對頭了,而他的意思也很簡單,既然大明的百姓就沒幾個識字的,那朝廷辦報紙給誰看?難道給士紳皂吏看嗎。
這些人皆是老滑頭,報紙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也就是對那些蒙昧的百姓來說,才能起到作用。
你溫大人明知此事毫無意義隻是浪費錢財,竟諂媚君上興辦報紙,是何居心?
無非就想著從這辦報之中狠狠的撈上一筆!
“笑話!”
被拆台之後溫體仁也來了脾氣,好一陣臉紅脖子粗
“陛下明鑒,老臣為官數十載,從未收取賄金一文更未貪過一絲一厘,這分明是血口噴人!”
“反倒是你,周大學士!”
“你敢對著聖上發誓,自己沒有收過一兩銀子嗎?”
麵對莫須有的攻擊,溫體仁直接祭出了自己的“金鐘罩”,那就是不結黨不受賄!
這在明廷文武中是極其難得的,也經得起查,幾乎可以說是一股“清流”。
當然了,他也不辦事。
人家追求的是“權力”二字,那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快感,尋常人難以體會。
而崇禎皇帝本來就喜歡胡思亂想,對“結黨”一事相當敏感,故此雖覺得這溫大人才能平庸,但好在令自己放心,這也是這老登能在本朝當這麼久首輔的主要原因。
“我”
“周某當然可以對天發誓,並無受賄之行。”
周延儒雖然義正言辭,但明顯人都看得出來這家夥有些心虛,不過朱由檢暫時不打算跟他計較,隻要不觸碰“結黨”這個高壓線,其餘事情都可以緩一緩再說。
頂多先記在心裡便是,等日後看不順眼了再拿此事問罪即可。
這時,溫體仁狠狠的剮了周延儒一眼後向聖上表示,百姓雖不識字,但卻可以讓當地粗通筆墨的皂吏來當眾宣讀,這並不是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