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聽到金玉公主要見他,張擇有些意外。
金玉公主的確會關心皇後家的案子,但隻會立刻進宮去跟皇帝添油加醋幸災樂禍。
金玉公主此人無情又惡毒。
張擇看著簪著金花冠,穿著金牡丹紋襦裙,裹著大紅鬥篷的金玉公主走進來。
這打扮對金玉公主來說,已經是很樸素了。
自從說要改過自新後,身邊也不再是美少年簇擁,隻帶著一個內侍。
人有舍,必有索。
金玉公主想要什麼,張擇也看出來了,嘴角浮現一絲譏笑,想學蔣後,她也配!
他低頭施禮:“見過公主。”
金玉公主和藹一笑:“中丞不用多禮。”
進了室內,內侍從懷中拿出一張繡花精美的墊子鋪好,金玉公主才坐下來。
張擇跟進來,說:“楊氏曾為蔣後所用,證據確鑿,但尚待陛下斟酌,所以詳細案情請恕臣不能告之,公主可以進宮問問陛下。”
金玉公主重複一遍:“證據確鑿,但尚待陛下斟酌。”看著張擇,似笑非笑,“中丞這是根本沒辦法拿到證據說服陛下吧?楊氏在陛下心裡地位可不一般,陛下可以說是在楊家長大的。”
父子和睦的時候,父皇隻喜歡太子,其他的兒子都不入他的眼,可有可無。
父子開始生嫌隙,兒子們都不敢入他的眼,躲得遠遠的,唯恐惹來殺身之禍。
長陽王是最小的皇子,還沒長大就被趕出皇宮開府,楊氏與母妃有舊,念及故人,便多有照顧。
尤其是當太子被殺後,長陽王嚇的連王府都不敢回,一直住在楊家,後來被貶出京城,楊家更是舉家護送,陪著過去。
“楊家是什麼樣的人,陛下心裡很清楚。”金玉公主說,“而張中丞你是什麼樣的人,怎麼做事,陛下心裡也清楚,要是其他人家也就罷了,對陛下來說無所謂,但楊家,張擇,你靠著莫須有的構陷織造,可沒那麼容易。”
的確不容易,張擇是用上次收到餘慶堂密告,杜氏攀附蔣後與廣平王結親的事件來威脅杜氏攀扯楊氏,說楊氏也是受蔣後指使把女兒嫁給長陽王。
但密告給的證據單獨處置杜氏不成問題,將楊氏羅織進來不太容易,楊家的確在陛下心裡不同,以往這些胡亂堆砌的人證物證送過去,陛下看也不看就準許了,但這次,陛下看得很仔細……
看來要拖很久,這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他再把白瑛身邊換成自己人,但也換不了整個皇城的人,楊氏到底是皇後,真要對白瑛動手腳…..
他經不起萬一。
不過,此時此刻金玉公主跑來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威脅他?
不可能,金玉公主才不會為楊氏說話。
那……
張擇看著金玉公主:“請公主指教。”
金玉公主含笑說:“我可以助中丞一臂之力,讓楊氏罪責難脫,但我有個條件。”
她?這蠢婦怎麼助力?張擇微微驚,遲疑一下問:“公主想要什麼?”
金玉公主說:“我要你把杜氏的罪名清理乾淨,尤其是涉及先太子的事,半點不許透露。”
張擇再次愣了下:“杜氏還與先太子有關係?”
杜氏是承認自己攀附蔣後,謀皇室姻親,除此之外還供述一些欺男霸女謀奪田產詆毀朝官無關緊要的事,就這些事,還一口咬定是被蔣後脅迫做的。
可半點沒提過跟先太子還有牽涉。
進了他手裡都不肯說的事,金玉公主竟然知道。
這個蠢公主現在還真不一般了。
看到張擇驚訝的眼神,金玉公主難掩得意:“我說過了我可以助中丞,我有充足的人證物證把中丞想做的事做的完美無缺。”
張擇俯首施禮:“張擇多謝公主相助。”又抬起頭,“一切聽公主吩咐。”
金玉公主笑了,抬手。
張擇在內侍伸手之前,把胳膊伸出來。
金玉公主笑意更濃,雖然張擇不算美人,但也算眉清目秀,比如今她眼前看到的男人們好多了。
她扶著張擇的胳膊站起來:“走吧,我替你去審一審杜氏。”
張擇退後一步,借著施禮抽回胳膊:“有勞公主了。”
金玉公主帶著幾分遺憾收回手,向外走去。
“不過,既然杜氏作惡多端,為什麼不多加一條呢?”張擇在後問。
金玉公主為什麼要單獨把涉及太子的事摒棄?或者說,為什麼為了抹去先太子的事,金玉公主寧願把功勞分給他?
金玉公主在前歎口氣:“遇上枕邊人謀害皇嗣,狼子野心,已經夠糟心了,陛下不知道多傷心呢,還是彆讓他再想起以前皇兄的慘事了,都已經過去了,人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
是嗎?張擇不信她的話,但先太子如何與他無關,已經出手了,皇後絕對留不得,這一次他隻要楊家死。
金玉公主也不在意張擇信不信,昨天上官月的話她的確聽進去了,但今早坐在車上,她又有其他的想法。
皇後這次不死也要脫層皮,這個位置是坐不了了。
白瑛是個罪身,生下的如果是女兒,無關緊要,就算是兒子,生母不堪,又沒有德高望重的皇後來撫養,聲名必然不佳,能不能長大還不一定呢。
這樣看來,上官月是皇室最重要的子嗣,長大了,又是皇太孫,隻不過先太子已經被貶為庶人,他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要想在朝堂有一席之地,離不開她這個姑母的扶持。
如果讓先太子恢複了清名,他也變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那她還有什麼可拿捏他的呢?
金玉公主走出去,看著前方的皇城,誌得意滿一笑。
……
……
“金玉公主去見張擇了。”
“為楊家作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