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薑譽。
薑長生知道他,從陳禮嘴裡得知的,薑譽是他的親生弟弟,同父同母,也是皇後所生,據說就是生了薑譽,皇後娘娘才不再瘋瘋癲癲。
聽聞是皇帝指點薑譽來的,薑長生浮想聯翩。
莫非皇帝已經認出他來,為何沒有直接與他相認?
薑長生不好直接詢問此事,而是問道:“你想找我習武?”
薑譽興奮道:“沒錯,父皇說你就比我大兩歲,卻已經超越一流之境,你可得當我的師父,你想要什麼,我都滿足你,金銀財寶,奇珍異寶,你儘管說。”
薑長生想了想,有皇子的關係在,以後至少不會那麼被動,他根本不用隱藏,畢竟他的敵人都知道他在這裡。
“既然是陛下的指令,我自然不能拒絕,能教殿下武功,也是我的榮幸,不過我先說好,我教的武功都是我自創的,並非龍起觀的武學。”
薑長生認真說道,薑譽大喜,當即就要跪下磕頭,兩位侍衛大驚失色,好在薑長生及時攙扶住薑譽。
這小子真是冒失……
讓皇子磕頭,那可是殺頭大罪!
薑長生無奈道:“我並非你師父,隻是教你武功罷了,以後可直呼我名。”
薑譽挺直腰杆,咧嘴笑道:“好的,長生哥!”
他迫不及待的催促道:“長生哥,快教我吧,我的目標是習得一身蓋世武學,為我大景開疆擴土,蕩平蠻荒,我前幾日剛滿十二歲,以前父皇不允許我在十二歲之前習武,你可是第一位教導我武功的人。”
薑長生想了想,決定將神影腿傳授給薑譽。
神影腿是他學習的第一個武學,威力剛猛,一腿可摧筋斷骨,他已經做到真氣外放、踢出異象的強大境界。
薑長生開始傳授神影腿的修行之法,兩位侍衛避嫌,退到房門外,將房門掩上。
薑譽聽得很認真。
一個時辰後,薑譽歡天喜地的離去,他得回皇宮練功,皇子不能在外過宿。
青苦回屋,興奮的問道:“師兄,你現在是皇子師父了?”
薑長生搖頭失笑道:“隻是教殿下武功罷了,豈能當師父,莫要胡說。”
青苦不以為然:“那也很強啊,以後皇子就是你的靠山,我之前行走江湖,發現這天下是人情的天下,同一件事,不同的身份與關係去做,結果完全不同。”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傷心事,笑容跟著消失。
薑長生一直好奇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但他從不肯說。
屋內陷入安靜。
過了好一會兒,青苦告辭,屋內就剩下薑長生一人,他也終於可以安心練功。
第一次刺殺失敗後,仇敵必然還會有第二次襲擊,薑長生要儘可能的變強。
薑長生以道法自然功第三層的修為便足已傲絕龍起觀,暫時他還沒有遇到真氣比他多的人,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不能鬆懈。
修仙者豈能被一群凡間武夫弄死?
……
黃昏降臨,陰雲籠罩繁華的京城,綿綿細雨落下。
街道兩邊的商販紛紛開始收攤,連綿起伏的朱樓披上一層水霧,整座城都變得朦膿。
京城c區,天牢大門前。
一身甲胄的張天忍皺眉望著天穹,眉宇間滿是憂慮之色。
旁邊一名中年將領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年輕人,不要總是心事重重的,頭兒已經將你的名冊上報,來年你便可以參加武科舉。”
張天忍今年剛滿十八歲,其母在入囚時已經懷上他,生下他後便被砍頭,他是被天牢的獄卒帶大,老一輩的獄卒都拿他當親生兒子,傳他各種武藝,他也確實爭氣,屢次建功。
張天忍收回目光,搖頭道:“我總覺得天牢要出事。”
“胡說八道,天子腳下,難道還有人敢劫獄不成?”
中年將領笑罵道,附近其他守衛皆是大笑。
在京城,天牢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們的職責也很簡單,他們很享受現在的生活,不累,但俸祿高。
張天忍無奈一笑,他也覺得自己可能想多了。
自大景立國起,京城雖有數次叛亂,但天牢永遠是最穩固的。
夜幕漸漸落下,雨勢停止,天牢旁的樹木滴著雨珠,在地麵上的坑窪中泛起漣漪。
張天忍正在跟兄弟們聊晚上吃啥,忽然聽聞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
他舉目望去,天牢大門前的街道兩側閣樓緊閉,望不見人影。
“什麼聲音?”
“沒看到人啊?”
“我怎麼沒有聽到?”
“你前兩年去芳香樓被你家的惡婆娘發現,一耳光把你耳朵拍得不靈了,你當然聽不到。”
守衛們議論著,中年將領臉色大變,驚叫道:“不好!捂住耳朵!”
此言一出,守衛們雖被嚇到,但還是下意識捂住耳朵,包括張天忍。
張天忍忽然瞧見街道儘頭湧來一陣大霧,霧中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從身形能看得出他在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