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葉覺,還是薑子韓,都已經是神心境的存在!
殺神心境,如屠狗宰雞?
夜色冰涼,人心冰涼。
薑子玉遠遠地望著薑長生,心裡莫名有些恐懼。
薑長生的武力已經能輕鬆威脅到皇權,倘若他登基,他日是不是得看薑長生的臉色?
他們是師徒,並非父子,倘若薑長生來日有兒子,會不會想……
薑子玉越想越害怕,心裡更多的是迷茫。
他也想不通薑長生為何這般鼎力支持他。
真的隻是為了大景?
這時,一名名白衣衛從四麵八方趕來,立在各個宮殿的屋簷上,花劍心也來了,她抬手示意所有人停下。
李公公不知從何處鑽進皇宮,他瞧見葉覺、薑子韓的屍體,再見癱倒在地的薑羽,他興奮極了。
“先皇,您的大景保住了……”
李公公心情激動,眼眶都紅了。
薑長生來到薑羽麵前,高高在上的俯視他,道“明日讓位於魏王,太子造反,幸得魏王救駕,但你也身受重傷,無力再把持朝綱。”
薑羽的笑容苦澀,虛弱道“朕……明白了……”
不管怎樣,至少是他的兒子登基。
“徐天機,照顧好陛下,子玉、李公公,隨我來。”
薑長生丟下這番話,向著金鑾殿走去。
李公公立即跟上。
薑子玉猶豫,最終在徐天機的催促下還是跟上薑長生的步伐。
路上,薑子玉想了很多,回憶著從小到大的經曆,在他的印象裡,薑長生對他與其他人總是溫和如水,從未像今夜這般冷酷過。
他想不到薑長生要向他交代什麼,是要威脅他,還是坦露真相?
一路無話,三人進入昏暗的金鑾殿,李公公輕車熟路的走到一根長柱前啟動機關,上方的一顆夜明珠被打開,熒光灑落而下,剛好照在龍椅上。
至高無上的寶座在黑暗中是那麼的顯眼,仿佛皇權就在眼前。
薑長生停下腳步,望著龍椅,道“子玉,坐上去,從明日起,你便是皇帝。”
薑子玉沉默著向前走去,直至登上龍階,來到龍椅前,他忽然轉身,俯視著殿上的薑長生,問道“敢問師父,我若登基,這天下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
李公公饒有興趣的望著這一幕,默不吭聲。
薑長生道“自然是聽你的,你是天子,你最大。”
薑子玉緊緊盯著薑長生,道“師父,我想不通你為何要支持我登基,僅僅隻是因為我是你徒弟?以你的能耐,無需扶持新皇,無論誰當皇帝,都會與你交好。”
他是想當皇帝,但不想當傀儡皇帝!
倘若薑長生表露野心,那他縱然是冒著被殺的風險,也不坐這龍椅!
薑長生欣慰一笑,這小子至少敢想,而非輕信他人,也沒有被到手的利益蒙蔽心智。
他與薑子玉對視,笑道“你乃天命所定的天資,而我便是天命,我想讓你當天子,就讓你當!”
如此霸道的話聽得薑子玉心中悲憤,武道之強,竟能如此蔑視皇權,這才是薑家人的悲哀。
薑長生繼續說道“李公公,說說我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
薑子玉愣了愣,詫異的看向李公公。
李公公朝薑長生恭敬的行禮,然後看向薑子玉,道“魏王,長生道長乃先皇欽點的太子。”
此言一出,薑子玉臉色劇變,渾身顫抖。
“景朝初立,先皇立皇後娘娘腹中的皇子為太子,此乃天下皆知的美談,然而,大乘龍樓突然發難,想要掌控皇權,先皇在大乘龍樓內修行過,深知大乘龍樓的強大,為保太子,便從民間搜來一名孤兒,頂替太子,將太子送至龍起觀,偷天換日,隻求太子一生平安,太子、二皇子龍爭虎鬥,最終雙雙隕落,為七皇子,也就是當今皇帝讓路,這都是先皇與大乘龍樓的計策。”
李公公唏噓不已,世人哪知皇權背後的爭鬥。
薑子玉臉色難看至極,盯著薑長生問道“所以你扶持我登基,就是為了報複大乘龍樓,報複我父皇?”
薑長生搖頭失笑,道“隻是其一,其二嘛,你是我的兒子,親生兒子。”
聞言,薑子玉如遭雷擊,難以置信的望著薑長生。
李公公也被嚇到。
他原以為薑長生扶持魏王,隻是不想大景改國號為楚,沒想到這裡麵還藏著這樣一層原因。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會是我的父親?”薑子玉癱坐在龍椅上,難以接受。
薑長生道“景武祖能將我調包,我為何不能將他所立的皇帝之子調包?”
薑子玉抬眼,咬牙道“厄運雙佛守著我娘生下我……”
薑長生平靜道“我不殺難運佛,便是為了讓他作證此事,讓人想不到這點。”
薑子玉聲嘶力竭的吼道“本王不信!你憑什麼證明?”
他剛問出口,神情就僵住,李公公同樣瞪大眼睛。
隻見薑長生的額頭浮現出金色道紋,李公公不由看向薑子玉,來回比對。
薑長生的道紋與薑子玉眉心間的胎記一模一樣。
薑子玉呆住。
薑長生道“你的母親乃是日日夜夜守著你的白衣衛花劍心,我雖將你丟給他人名下,但我與你母親一直陪伴著你,一直保護著你。”
薑子玉不得不接受真相,他痛苦的問道“你們為何如此……”
薑長生道“那時我不清楚大乘龍樓的實力。”
“子玉,你從小就想當皇帝,如今為父送你上皇位,你還要執著於前塵舊事?你隻需要知道,你若成皇,我便是你最大的靠山,天塌下來,我都會為你撐著,還不夠嗎?”
他的話振聾發聵,聽得薑子玉渾身顫抖。
李公公跟著說道“是啊,魏王,二十多年前,太子殿下不將你換成皇子,你現在隻能待在龍起觀當道士,雖有太子殿下的教導,但那隻是武道方麵,沒有常年待在宮內,你如何掌握朝政?就像當今皇帝與當今太子一般,從小跟著大乘龍樓習武,文治武功奇差無比,他們不就是武夫當皇帝?對江山社稷可有幫助?”
“大乘龍樓能逼得先皇低頭,魏王,你如今也見識到了大乘龍樓的強大,若你是當時的太子殿下,你該如何做?”
薑子玉被說得心生愧疚,這些年,他雖被瞞在鼓裡,但薑長生一直陪伴著他,教導著他,還有他真正的母親,兒時他在太子府不開心時,她總會安慰自己,他還曾經開玩笑的叫她為母親。
是啊。
朕想當皇帝!
皇帝豈能執拗這些?
薑子玉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薑長生,道“父親,是孩兒懦弱,寒了您一番苦心,可就算您扶持我登基,大乘龍樓勢必還會卷土重來,當今皇帝也不止兩個兒子。”
“四海賢聖跟我說過,大乘龍樓乃掌握數方王朝的超然聖地,葉覺隻是弟子之一,如此龐然大物,父親,我們真的敵得過嗎?”
薑長生轉身,看向金鑾殿外的明月,道“如今已非二十年前,你且看好為父如何鎮壓那不可一世的朝宗,你隻管當好你的皇帝,治理好這江山社稷。”
“從此以後,薑家皇權隻在薑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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