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太子府。
方三的手藝說不上多好,但就偏偏合常宇口味,吃的狼吞虎咽,連連誇讚讓方三歡喜不已。
但有人歡喜有人愁,朱慈烺就一臉苦相“你知道昨晚三侯兩公當值,場麵多大麼?”
“哪三侯兩公?”常宇吃的正香頭都不抬問道,其實大明現在也就僅剩國公五個,雲南,南京各一個,京城有三,猴子倒是不少。
“成國公,英國公,武定侯,鎮遠侯,泰寧侯”
“好家夥,皇爺真給力啊”常宇忍不住驚呼,國公就那三個他不意外,但是這幾個侯爵都是最老牌的,特彆是武定侯郭英,那可是太祖時封的,現在這個末代的應該叫郭培民。
“這幾個都大土豪,昨兒你贏多少?”
“你看我這模樣像是贏錢了麼,昨晚又輸了五百多兩,前陣贏的已經去了一半,再這樣下去我又要砸鍋賣鐵了”太子眉頭擰成麻花了快。
我去,常宇有些意外“又當托了啊,都誰贏的?”
“除了我,那幾個都贏了些,不過贏最多的還是朱純臣,估摸算一下,三千有餘!”
靠,怎麼會贏這麼多,常宇這就非常意外了。
“這老狗機靈,常規賽正常押注,和幾個公侯之間對賭也是小注,但到了挑戰賽時他就下大注了……”
為何會這樣,常宇楞了一下,瞬間醒悟“挑戰的是他的人手?”
朱慈烺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從親衛軍裡挑出來的,你手下那些太監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其實我也看的出來勝負,但這老狗提出和我對賭,沒轍我和王德化他們隻得應付著,就等著你回來狠宰他呢,隻是這老狗顯然比李國楨那廢物機靈了許多,他不對賭常規賽,就是怕咱們操控比賽……”
哼,常宇沉默半響冷笑“他有張良計,我有過牆梯,就他那點小九九,翻不起浪花,今晚誰當值你可知道?”
“父皇下令每晚必須兩個兩公三侯或者伯當值,所以基本上朱老狗幾乎每晚都會來……”
嚓,崇禎這是連把這些勳貴照死的玩啊,侯伯那麼多輪流來,可是國公就三個,幾乎夜夜值班可夠辛苦的了,不過想想這些勳貴平日也沒啥事,值個夜班咋地了。
“今晚我就給他上一課,他不來則以,來了讓他出血,他賭多大你就跟多大……”
兩人支開方三,說起了悄悄話。
午後,城北興化寺胡同(後世興化胡同)一戶人家門前,常宇抱肩而立,看著唐破天輕輕地拍著門。
很快院門打開,張虎威一臉愕然的看著眼前兩人,特彆是那一臉微笑的常宇,他實在想不到這兩人怎麼會找到自己家裡來。
張虎威雖為隸屬皇帝親軍的錦衣衛中大漢將軍,但因為是京城人,又是個不大不小的頭,不當值的時候都會回家伺候雙親。
“張大哥好啊”常宇微笑著打著招呼,目光所及,心中已了然,這張虎威家也就是平民小戶,話說那時候當兵的有幾個大戶人家,除了世襲軍職外。
“常公公”張虎威實在意外,這位名動皇宮的小太監怎麼會來家裡找他“常公公這是……”
“閒來無事,尋張大哥嘮嘮嗑”常宇看的出他的疑惑。
“哦,這感情好啊,來,來進來坐”張虎威怔了一下,內心依然不解,自己和這家夥打過一架,還有一次去看拳賽,得他指點贏了些錢,其他並沒交集,今兒怎麼有雅興來嘮什麼磕,不過心中疑惑,表麵依舊熱情。
“就不麻煩了,張大哥不若咱們出門走走,尋個茶館酒樓喝點也好儘興”常宇一語又讓張武威有些懵,略一沉思“也好”說著轉身關上院門,左右看了一眼“這邊因有座寺廟(興化寺)沒得酒樓,不若去北邊定府大街(後定阜大街)吧,那邊熱鬨”。
定府大街算的是城北最繁華之處,也是最有名的一條街,繁華因商家林立,有名因這條街以定國公府命名。
如果要問大明朝第一貴族門閥是哪個,便是三歲小孩也能隨口道出一王(徐達追諡號)一後一妃兩國公的老徐家。
老徐家分兩支南京的魏國公,而這定府大街便是跟成祖遷都北京的定國公,當代定國公為徐允禎。
街道雖繁華,但畢竟天氣陰冷,行人並不多,三人尋了一家酒樓走進,才發現原來大冷天閒著沒事約三五好友喝酒暖身吹牛逼的還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