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祥問。
“城中才幾個”常宇伸手朝北方指了指“那邊,如我所料不錯的話,周遇吉已經動手了”。
“我估摸城中奸細也不少”春祥走到常宇身邊四下張望一番,隨即臉上露出笑意“咱們的人手也不少”。
常宇一行三十餘,為避人耳目分批進入文水城,但也不敢離常宇太遠,都在百米範圍內,若發出什麼意外,隻需一嗓子,他們便會立刻趕來支援。
“大哥你說咱們冒著那麼大風險跑到這裡到底為了啥,為何不等今兒大軍推進跟著一路風平浪靜的過來多好,費那勁到底圖個啥”春祥實在搞不明白常宇。
常宇哈哈一笑,扭頭道“圖啥說不上來我就喜歡冒險,喜歡刺激,而且決定的事情就要立馬去做,沒那個耐心等待,這也許和我性格以及職業有關吧”。
“職業?您不就和我一樣都是太監伺候主子的”。
嘿,常宇輕笑,不理他話茬“至於來這裡的原因,我是想看看最真實的敵占區是啥模樣,順便弄點情報,搞點破壞,這種心理你不會明白的,因為無法理解後世人的好奇心有多強”。
後世人?又說什麼胡話,春祥搖頭,常宇經常說些他不明白的話,早已見怪不怪了。
離開茶樓,常宇又好不容易尋了一酒館,剛進去就被掌櫃給推了出來,說今兒歇業不接客。
但當一錠五兩銀子丟過去後,掌櫃的就開始忙前忙後熱情的伺候著了。
可是又當看見突然二三十人湧進來,他臉色又變了“各位大王,大爺……”坑坑巴巴的話都說不齊了,顫抖著把那錠銀子掏了出來,走到常宇身邊雙手奉還。
“這是作甚?”
常宇故作不明,起身把銀子塞到他懷裡“掌櫃的俺們可是正經人家,彆胡思亂想,趕緊弄些吃的上來上來”。
正經人家,掌櫃的心理打個寒顫,這個當口二三十口的黑衣壯漢,看那衣服裡鼓鼓的明顯就是藏著家夥,還有那一口故意模仿的癟口方言,當俺沒出過遠門啊,俺可是南去過汾州府,北上太原府見過世麵的人。
不過人家不承認是賊,而且言行舉止一不張狂二不跋扈,隻要吃食,似無惡意,既然如此自己裝作不知,好生伺候便是。
水足飯飽,常宇等人離開酒館,又尋了家客棧,竟然被告知客滿,原來被從汾州府逃難的貴客們住滿了。
常宇覺得好笑,這幫逃難的是不是傻啊,要逃還不逃遠遠的去太原,跑這芝麻小城。
不過轉念又想,他們極有可能是臨時歇腳,因為連周遇吉等人都想不到賊軍會馬不停蹄拿下汾州根本不休整直接北上,何況這些普通百姓。
文水太小,客棧不過三四家,常宇尋了個遍,終於靠近城東處尋了一個大院客棧,是那種廉價品牌,主要提供大通鋪給那些南來北往跑腳力的。
一夜沒睡,偷偷摸摸跑了幾十裡地,早已困乏,此時哪裡還挑挑揀揀,有地方睡就知足了,即便那大通鋪的房間內彌漫的異味足以做發酵池了,但睡過太監宿舍的他對此都覺得小兒科。
這一覺睡的天昏地暗,卻不知遠在千裡之外有個人卻頭昏腦漲。
乾清門上,崇禎頭疼如裂,雖已過半天,但看到常宇送來的那封秘報,二月初二,汾州府,懷慶府同日丟!
一日丟了兩府城!已是沉重打擊,更重要的又合上了太子的夢境!難道天意不真不可違麼?
難道天真的要亡我大明,真的麼,我已經儘力了,我已經儘力了,還要我怎樣?
崇禎使勁揉著腦袋,看了一眼下邊,正有一個朝臣在吐沫橫飛的彈劾東廠提督常宇,跋扈,專橫,肆橫,狂悸……旁邊幾個朝臣不時附和、
一側隨堂聽政的太子朱慈烺,雙目通紅怒視那些朝臣,不言不語,他想破口大罵這些朝臣但不能開口,這是規矩,太子旁聽朝政隻能準聽不能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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