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客登門,必須要清場,吳三桂傳令讓其部下就近在中後所駐紮,允起輕裝北上寧遠城看戲,這便著手搭台開戲。
卻說回到葛砬子山的阿巴泰在營內帥帳內正破口大罵“小癟犢子玩意,當年吳襄那老匹夫見老子都望風而逃,這崽子竟如此猖狂,早有一天非手撕了他”。
“若是我在非弄死他”尼堪在旁邊狠狠說道,撇了一眼豪格,五味陳雜。
“七王叔,大局為重,那吳三桂明明乞師我等,卻偏偏如此囂張,三番幾次總似故意激怒我等,很是蹊蹺,令人不解,總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豪格皺眉沉思。
“何為大局?”
阿巴泰怒斥“殺了他照樣取寧遠城,殺了他照樣過山海關!咱們大局就是入關,可和這小癟犢子一點關係都沒有”。
豪格心中一歎,有勇無謀,先不說多爾袞對吳三桂青睞有加,其次若得其臣服或合作,寧遠城,甚至山海關不費一兵一卒便可直接納入囊中。
“你呀,就是性子太軟”阿巴泰見豪格神態,便大概知道其心意“行軍打仗雖已謀為先,但必依仗堅硬的拳頭和鋒利刀配合才行”。
豪格臉色瞬間就暗了下去,性格柔弱是他的致命弱點,身處權力競爭的漩渦中,沒有點殺伐果斷的魄力以及六親不認的冷血,注定是要被踢出局的。
在和多爾袞爭奪帝位失敗後,多鐸曾經親口對他說過“和碩鄭親王(濟爾哈朗)初議立爾為君,因王性柔,力不勝眾,議遂寢”。
可以想象豪格聽到這話後有多紮心,但他又能怎樣,生性軟弱,加上自己說的“德小福薄”一個被逼殺掉妻子的人有何道德力量,君臨天下?
可他又十分的不甘,隻不過此時在多爾袞的嚴厲監控下卻不得不忍氣吞聲,臥薪嘗膽但求有一天隻手翻天!
“豪格,當殺則殺啊,優柔寡斷終害己”阿巴泰似乎一語雙關,其實他對豪格並無惡感,隻是對皇太極不滿,但話說回來了,終皇太極一朝都不得誌,封官加爵的事幾乎沒有的事,但他雖屢屢被罰,隻是罰銀、罰物,銀子固然賠了不少,卻從來沒有受過降爵或削爵的重懲。
也許是這話說的太過有些明顯,甚至連尼堪臉上都現疑惑,阿巴泰又道“那崽子,屢屢激怒於我,老子豈非看不出來,他實則不過就是想試探咱們的底線,老子將計就計也在試探他而已”。
果然薑是老的辣,阿巴泰身經百戰,不隻戰功赫赫當然也是有腦子的,尼堪和豪格不由臉顯佩服之色,七王叔厲害呀!
可事實果真是這樣麼?
隻是眼下羅洛渾在其手中,總不至於真的等多爾袞親自去要人吧,那可是打臉啊!
攝政王一怒之下,少不得給他們穿小鞋。
“午後,全營去圍城,逼他交出羅洛渾”阿巴泰一咬牙道。
“七王叔霸氣”尼堪嘿嘿笑著。
“可是吳三桂手中有兵兩萬餘……”豪格話沒落音,阿巴泰又是一聲恨鐵不成的怒吼“他便是有三萬四萬又如何,我大清鐵騎野戰無敵,八千騎兵足可殺的他落花流水!”
豪格臉上一紅,急急道“七王叔聽我說完,咱八千騎兵自是不懼他那幾萬兵馬,問題是他若一直縮在城中不出,又耐他何?”
阿巴泰一怔,這倒是難題,吳三桂若和他野戰便是幾萬人馬也不懼,但人家不出來,不鳥你,沒有攻城器械隻能望城興歎,即便有,就這點人手根本發動不起像樣規模的攻擊。
然則還沒等他們仨想出辦法的時候,吳三桂就給他們送來了大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