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高傑正好率部殺到城下直接入城,他本就是心狠手辣之輩此番又得小太監批示的殺人牌照更是下手不留餘地,在趙州橋時先警告嚇退一些人,隨即對那些猶豫不決或頑固不化者痛下殺手,賊人倉促之間拉攏過來的數千炮灰怎敵的過他手下的劊子手,一個衝鋒便被殺退落荒散去。
過橋之後便是難民營,高傑倒還算克製,除了恐嚇流民儘早散去幾乎未下殺手,因為當前入城為重,哪裡有功夫和這些炮灰糾纏。
入城後隨即分一支人馬上城,餘下又分幾支在明軍早伏在城中的臥底帶路下朝軍營和賊軍聚集之地疾行,街上難民紛紛避讓,竟然沒造成多大的慌亂,因為他們都是老油子了,知道兩軍混戰時躲著不動才最安全的,越是那種到處亂跑的死的越快。
明軍入城太過突然,城中有很多賊兵甚至都還不知道首領被劫持的事,更不曉得有賊軍入城,突聞殺聲大作時,心中恐慌不已,而後將殺聲越來越近便組團逃之夭夭,有的扔掉兵器化身為民,有的從北門揚長而去。
費時不過半個時辰,本以為要血戰一場的趙州城易主,如此輕鬆不隻常宇覺得意外,便是連年征戰的黃得功和高傑都恍然如夢,仗還可以這麼打?
夜深到了極致,然則趙州城內城外皆是喧囂無比,不管是外間流民還是城中百姓皆心下惶然,大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沒一點預兆就突然打了起來。
官兵入城後僅用了半個時辰就掌控全局,四個城門緊閉以重兵把守,設置宵禁任何人不得隨意走動,即便是街頭路宿的流民也不例外,並嚴令官兵各部人馬不得借口搜捕賊人隨意襲擾百姓。
州衙內,還是那個院子那個大堂,殘羹剩菜還在,地上的血跡依舊觸目驚心,那幾個爛醉如泥的賊手卻被五花大綁做了俘虜,馬得功率部殺來的時候,衙門裡的賊人已幾乎逃光,餘下未有抵抗直接投降。
簡單清理後,小太監倒了三碗酒對黃得功和高傑道:“慶賀我等再下一城”。
黃,高二人皆是一臉的意氣風發,端酒一飲而儘,連連稱讚常宇智勇雙全,自愧不如。
常宇坦然受之,倒不是因為真的飄了,而是要給麾下建立自信,老子就是這麼牛逼,賊人就是這麼不堪!
見黃得功一碗酒意猶未儘的樣子,又令人取了一壇酒,笑言是此戰賞賜,黃得功大笑“好酒值得千金”這衙門的藏酒自是不差甚合他胃口,高傑喜酒不酗,聞言翻白眼,你丫就一酒罐子,貓尿倒你嘴裡都不知道好壞,懂的p好酒孬酒。
“賊軍勢大並非能征善戰,而是官兵的軟弱無能貪生怕死,事實證明隻要動真格的,實則不堪一擊的是他們!”常宇敲桌子畫重點“官兵不能打麼?非也,是不敢打!劉澤清在景州徘徊半個月不敢往前,被本督逼迫之下發兵輕而易舉拿下景州,若說他以大欺小,你倆打冀州那可是城高牆厚,靠的真本事還不是手到擒來!官兵不能守城麼?更是放屁,前日本督麾下黑狼營以兩百餘人守河間府力抗近萬賊軍數次衝鋒依然堅守至援兵到來!”
這說明什麼!常宇一聲大喝,驚得黃高二人一個激靈“並非吾等不能打不能戰,而是不敢打不敢戰,便是如此使得賊軍一路東進北上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恥辱,恥辱啊!便連本督都深感羞愧,愧也愧也!”
常宇撫麵咬牙切齒,黃高二人深以為然情緒很快被他調起,紛紛表態,願隨他殺敵為國,絕不畏戰怠戰!
“隻需記住一點,賊軍不過是紙老虎,看著凶狠實則一捅就破,一點就著!”常宇繼續給二人打雞血,大明此時畏戰將領太多,或者說觀望自保沒血性的太多,眼下這倆人一個和李自成水火不容乃賊軍死敵,一個對大明忠誠無比,稍微調教就是兩把好刀。
州衙戒備森嚴,宮字營全權接手安保絕非賊軍那般不堪,不說蒼蠅難近,但凡不得召而入者可以試試後果,先不說能否闖過外圍幾道關,便是這院子幾個製高點都被況韌布置了神箭手,更何況廳外還有喬三秀那幾個大高手當值,試問天下什麼樣的刺客能進的來。
常宇幾人還在廳內商議戰事,高傑心憂趙州乃真定府重鎮,又距離賊軍主力太近,如今失守自會引起闖賊重視隻怕很快就會反撲,當儘快做好準備,提議把寧晉的主力連夜朝趙州推進,畢竟那小城沒一點戰略作用,而且他還覺得自己暫時沒必要南下收複失地,想在此地一同並肩而戰,和闖賊死磕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