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濟格久經沙場老成精,無論布陣打仗還是行軍紮營皆是老道,在得聞麾下報知香河縣城發現明軍的消息,當真是又驚又疑,連忙遣人回報多爾袞同時加派探馬前去偵查且。
雖想不通這股明軍從哪裡冒出來,但數百之眾多爾袞還真瞧不上眼,眼見天色已黑便令麾下就地在香河城北十裡外的無名村莊紮營。
行軍紮營自有講究,通常尋高地近水易守難攻之地,然周邊一馬平川無險可守,便在這緊鄰大運河的小村子紮營,以村莊為中心方圓一裡為營區,外圍五裡內遍布明暗哨所,這是最常見的常規行軍營地。
一定是遊勇散兵!在村子裡晃了一圈的的阿濟格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支明軍從何而來,隻能猜測是官兵的某部潰兵恰巧至此而已。
而探馬的情報也側證了他的推斷,阿濟格投出多股探馬去追蹤搜捕那支官兵,然則卻是無功而返,那股明軍更像是經驗老道的山賊狡猾的很。
香河縣城周邊水係複雜,雜草樹林茂密到處都可藏人,且此時正值黑夜,探馬根本追蹤不到,且也不敢太過深入追蹤,因為轉眼間可能就不知道死在某條水溝裡了。
“媽媽的,明兵,賊寇……都特麼的一個德行,做賊似的偷偷摸摸見不得人!”阿濟格笑罵,麾下亦多起哄已無初聞明軍行蹤時的緊張,此時他們已經斷定不過是一些明軍的潰兵且僅有數百之餘,對他們心不成什麼威脅,隻不過虛驚一場而已。
若在往日,阿濟格弄清楚狀況後,必然不屑那股明軍依然按照原計劃發兵破城,然則不知道是哪條筋搭錯了,還是剛才發泄獸欲時太過亢奮賣力,導致現在他的有些疲了,或者又是他也學會了小心謹慎,竟然沒再下令破城,而是傳令將士嚴加防範好生休整,明兒天亮之際在去香河縣城裡吃香喝辣的。
酒色過度的阿濟格有些累了,早早便睡了,睡的還十分香甜,難道他不怕那股明軍襲營麼?
不怕!
那不過一支百餘遊兵散勇罷了,先前乾以卵擊石隻不過是恰逢其時見清軍人少,甚至有可能都沒搞清楚明軍身份以為是賊兵呢才玩了個偷襲,若是知道這裡有三千清軍,恐怕早都嚇得腿軟叫爺爺饒命了。
再者說了,即便他們有哪個膽來襲營,數百人來此無疑尋死!
夜深,風起!
天空不知從哪兒飄來的烏雲不聲不吭的遮住了星光,無名村中的清軍營地也漸漸的變得安靜下來,外圍的明樁暗哨們,望著遠處漆黑的夜空無精打采的閒聊著。
“咦,瞧那邊有火光……”
最初不知道是誰發現的,正東方向遠處有火光若隱若現,先是一簇兩簇三四簇漸漸的變成了一堆,哦不好幾片,每片相隔看似不遠,但以距離推斷當有半裡左右。
清軍警哨疑而不驚,因為村子東邊緊鄰大運河,那火光是運河東岸至少數裡之外,即便是敵軍也無所畏懼,畢竟隔著一條大河呢。
“握草,不會真的是明軍吧,瞧這規模也有個數百人吧……”警哨們議論紛紛,見那些火光跳來跳去時而遠時而至。
很快當值的一個阿濟格的家將便收到消息,縱馬至河邊眺望亦是一臉疑惑難不成是先前那股明軍?他們怎麼渡河去了那邊,難道是驚懼這裡有大股清軍,嚇的遠遠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