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晌午,總兵府後府門前胡茂楨來回踱步,二劉已在城外他來通報高傑卻遲遲不見其出來,一個丫頭從裡邊探出頭“老爺在……咳咳”說著臉色羞紅低下了頭。
胡茂楨頓時了然,想必高傑數月沒回家該交公糧的,昨夜醉酒無能今兒兩口子終於可以大戰一場卻正趕到這當口。
徐州城外劉澤清和劉良佐率數千騎兵已臨近卻發現竟然無人前來迎接,頓感不快,這高傑有點不地道啊,前幾日剛在我那好吃好喝的伺候著怎麼卻到了他地頭卻這麼一個待客之道麼。
數日前他三人從濟南同時拔營,但路上高傑率部急行將他和劉良佐甩在身後,本以為他隻是忙著先回城準備招待事宜,許久後才反應過來,高傑之所以這麼著急往家跑是因為小太監此時極有可能到了徐州,高傑擔心小太監抄他後院,又或者急著抱大腿。
若是抄高傑後院,劉澤清很樂意看他笑話,但若是抱大腿那就不信了,用李慕仙的話來說劉澤清在常宇身上下了血本,這顆大樹他必須占為己有誰都彆想染指,於是也快馬加鞭急急追趕。
但還是慢了高傑一天,卻也正好卡在飯點,趕到了徐州城下。
然而,卻無人迎客,兩人暗罵不已卻也不敢直接率兵入城,這是規矩,過路兵馬未得城中允許隨意進入如同攻城,若是在彆的地方劉澤清可以毫無顧忌,但在高傑的地盤他得盤著,何況小太監還在城裡頭。
此時彆說不敢隨意入城,便是平日如匪的部下兵馬也在城外樹蔭下老老實實的呆著不敢亂動,生怕惹出點事被小太監的人抓住把柄,小太監一旦拿到彆人的把柄價錢都開的特彆高。
正欲遣人入城通報時,胡茂楨和李國奇帶著十餘人來城外迎接“恭迎來遲兩位大人勿怪”。
那是不可能的,劉澤清的臉已經黑了“高總兵呢?”
“高總兵正在城中布置迎接兩位大人,兩位大人先入城將兵馬安置軍營,高大人已在總兵府設了接風宴候著兩位大人”。
劉澤清臉色稍緩,但還是哼一聲,高總兵好大的架子啊,倒是劉良佐微微一笑沒說什麼,畢竟他是混吃混喝的,甚至還對劉澤清這種態度顯得不解。
其實一下來了幾千口子吃喝都要招待不是小數目也不是小事,安排起來是挺麻煩的,劉澤清畢竟來者是客,有必要這麼擺譜麼,說人家高傑架子大,你自己也不小啊。
二劉率部入城,高傑沒來相迎但意外的是徐州知州大人來迎接了,說白了其實是來看熱鬨的,原來他得報有兵馬在城外徘徊,高傑那邊沒有反應,心中疑惑便前來查探恰好遇見入城的劉澤清等人,他不認識二劉卻識得胡茂楨,遠遠便問了句“胡將軍,所來何人?”
“回你的衙門去”胡茂楨不耐煩的懟了一句,你知州大人竟拱手告辭,一句話都沒說。
上梁不正下梁歪,高傑跋扈慣了,手下人也都這德行。
兵馬入了軍營自有李國奇負責安排招待,這邊在胡茂楨的帶領下二劉前往總兵府,於此同時總兵府內高傑終於提了褲子到府門前迎接。
等待時四下張望問身邊人“可見常公公了?”
“剛剛和夫人從後門出去了”管家道。
啥玩意,高傑眉頭一皺,倒不是馬上就要開席小太監就要溜了,他甚至巴不得常宇不出席讓劉澤清臉上無光呢,他也不在意小太監和刑夫人去了哪,在意的是刑夫人好體力啊,剛耕了好幾遍這麼快就恢複體力出門去了。
哎,隻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啊。就在高傑感慨時,劉澤清和劉良佐已到了門口,大老遠就嚷嚷道“高老弟你這派頭大,差點以為要吃閉門羹了呢”。
看得出來劉澤清這個小心眼心裡還是有怨氣的,高傑趕緊迎向前“兩位老哥,實非兄弟故意怠慢,隻因昨兒醉酒到現在,聽聞兩位老兄來了,馬上起來殺豬宰羊準備酒菜”。
劉澤清瞧高傑雙眼浮腫腳步浮虛便也信了“久彆勝新婚,高老弟喝的爛醉如此不耽誤事麼”。
“哈哈哈,劉兄會說笑,這不昨兒剛到麼,便和犬子的乾爹我義弟一下喝到了下半夜,沒收住,險些誤了事兩位老兄多擔待”高傑嘿嘿笑著對兩人拱拱手,二劉下馬,劉良佐隨口問了句“高總兵這義弟何人怎麼沒聽提過,待會給我等引見一下”。
“本就是兩位熟識啊”高傑一臉得意“犬子乾爹我義弟就是東廠督主常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