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旺此時逃往何處不得而知,但其恐怕做夢都沒想到自己傾一城人力物力日夜不停的築建的工事竟然被官兵輕輕鬆鬆就給破了,其輕鬆的程度令人發指!
在他看來如此堅固滴水不漏的防線,即便擋不住官兵但至少也能消耗他一半的兵力,然而事實呢?
事實上這是一場不戰而敗的慘敗!
因為正麵的官兵除了炮擊之外,根本還沒來的及衝過來時,僅憑郝搖旗和姬際可的千餘悍卒的突襲就令其敗的一塌糊塗,將士無心再戰直接潰逃!
為什麼會這樣?或許此時白旺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或許他已經想通了,或許他依然不解。
然則這場仗對官兵來說則是一場輕鬆之戰,輕鬆到連常宇都覺得不可思議,數萬大軍竟然還沒來及參戰,對方就潰敗逃竄,細想之下又完全在情理之中,賊軍雖眾然多是炮灰,數場大戰接連敗退令軍心不穩士氣低落又不得民心,加上對岸數萬官兵狂卷而來壓力實在太大,若這個時候官兵從正麵硬撼,或許能激起其破釜沉舟孤注一擲的潛力。
可誰能想到,這時一支騎兵在背後從天而降毫無預兆的瘋狂殺來,前方數萬大軍步步緊逼,在這種鋪天蓋地的壓力和恐慌之下,賊軍軍心瞬間就崩潰了,打你媽的個求啊,要麼降要麼逃,已毫無戰意。
殺聲四起慌亂之下大部分賊軍都選擇逃竄,隻是東有虎西有狼北邊又是長江,隻能往南邊山中逃去,於是不管是岸上的還是水裡的都撒丫子往南逃去,賊兵逃,炮灰也逃老百姓也跟著跑,畢竟這黑燈瞎火的,官兵殺來他們可分不清誰是賊誰是民,那都是一刀切,當然了,就是白天也分不清!
賊軍一窩蜂朝南逃竄,夜深黑燈瞎火的深一腳淺一腳自是少不得磕磕絆絆,那些在湖麵的水兵倒還輕鬆,直接船道南山自然直,下了船登岸就鑽進了山林裡,可在岸上逃竄的就沒那麼幸運了全靠兩條腿,一口氣竄了數裡地累的如死狗一樣聞身後追殺聲也不敢止步,隻得繼續瘋狂逃竄,卻哪知前頭被水攔住,卻是到了齊山湖,想都沒想就紮入水中遊到對岸鑽進齊山之中。
當然這麼亡命逃竄的多是賊軍,大部分炮灰和老百姓聽見後邊官兵大呼,投降不殺後都選擇了止步抱頭蹲下。
平天湖西畔方圓十裡內皆是呼喝聲,官兵勸降百姓搜捕追擊賊兵聲此起彼伏一直持續到天微亮,這時官兵主力大軍已全部渡水到了西畔正在陸續擺渡輜重糧草等物。
趙之龍從遠處縱馬而來一臉的意氣風發,老遠就衝常宇招呼:“常公公,大捷呀,大捷呀!”
正在和郝搖旗姬際可嘮嗑的常宇扭頭望去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怎麼個大捷,忻城伯說來聽聽”。
“俘敵三四千餘,輜重無數,而吾軍幾乎無損,這當是大大的大捷呀”趙之龍哈哈一笑,從馬上跳了下來。
郝搖旗眉頭一皺:“俘敵三四千?俘的都是老百姓吧,哼,你們倒是無損傷,俺們千餘兄弟卻舍了過半……”
“大膽,你是何人敢與吾這般說話?”趙之龍瞧這人粗獷麵生便要耍耍威風。郝搖旗也不認識他,但聽常宇都叫他聲伯爺,知是勳貴,便冷哼一聲不語。
趙之龍見狀更氣,便又要擺譜,常宇嘿的一聲冷笑:“此乃本督麾下悍將郝搖旗,也是皇上親封的將軍,更是此戰的大功臣之一,忻城伯是有什麼指教麼?”
“哎呀”趙之龍不愧是老油條,臉色變化之快令常宇都自愧不如,隻見他一跺腳,向前一步就握住郝搖旗的手:“原來這就是赫赫有名的郝將軍啊,聽聞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一見果是名不虛傳啊,今日大戰全靠郝將軍啊,失敬失敬……”
他這麼一客氣,卻見原本很是不滿的郝搖旗弄的很不好意思,隻是嘿嘿笑著:“並非俺一人之功,還有姬將軍,咳咳,伯爺,這位就是姬際可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