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剛下水轉眼就被衝了十餘米外,岸上眾人忍不住各種呼喝,彆給衝到南京去了……
四人不管不顧埋頭使勁劃船,半盞茶功夫到了江中央,這是常宇身後眾人又喧嘩起來,因為瞧見了對岸突然間湧出了很多人在張望,各自心中都一稟,李岩防範的果然嚴密。
“自己人,吾乃東廠麾下……”陳所樂手持腰牌揮舞嘴裡大聲呼喝,這麼遠的距離對岸根本聽不見他說什麼也看不見他手中的令牌,但這個舉動會讓讓對方不攻擊他們。
果不其然,岸畔官兵見他這舉動沒有攻擊,待其靠近岸邊十餘米的時候終於聽清了,東廠的人?我擦,他們怎麼跑對麵去了,不會是假的吧。
管他真假先捆了再說,所以當陳所樂等人剛登岸就被按住給捆了個結實,這個時候他也知趣沒有做任何掙紮,隻是不停的解釋:“吾乃東廠督主親衛統領,督主就在對岸……帶吾去見李岩,他識的我……”
李岩這個時候正在睡覺,因為就在昨晚他發動了圍城以來的第一次試攻,雖僅是試攻但陣仗一點都不小,連個各部人馬全麵圍城,以劉澤清和劉體純從東門主攻,餘部為側攻。
前夜準備後半夜進攻一口氣打到天亮,雖未成功破城但卻也探了城防的虛實,更重要的是給城中賊兵施加的壓力更大,當然了官兵必有損傷。
天亮後李岩下令撤兵回營休整,略微洗漱倒頭就睡加上陰雨綿綿那睡的實在叫一個香啊,一眨眼就然睡到了傍晚,卻在這時被外邊吵醒,說是抓到了從對岸潛伏過來的賊軍細作點名要見他。
帶到帳前一看,李岩哎呦一聲趕緊起身親自鬆綁,好家夥東廠大太監的親衛頭子你們都敢給綁來了,這不是給我找麻煩麼。
陳所樂卻不以為意,見了李岩很是開心:“將軍俺是封督主之令來的,小督主就在對岸讓然過來知會您一聲……”
李岩聽了一頭霧水一臉懵逼,常宇不是在打池州麼,怎麼就突然間到了對岸,難不成……
“一個晚上,哦不,就臨天明那一會俺們就見白旺打的落花流水直接逃入深山去了,此時吳三桂等人皆入山追剿白旺,督主大人坐不住先行一步西進,他說打大城太磨人這事李將軍擅長,督主大人去西邊去收拾那些小城鎮……”
陳所樂唾沫橫飛一張口嘴巴就停不下來,李岩先是聽的雲裡霧裡隨後大喜不已,原來常宇竟然已將池州拿下,而白旺也被他打的潰敗逃入山中,這……簡直太順利吧!那眼下可以說隻要再將安慶城收複,南下剿匪平亂大功告成了!
欣喜之餘又突然聽到常宇要在對岸繼續西行收複失地,等等,不是說吳三桂等大軍已入山了麼:“那……督主大人所率多少兵馬?”
“就俺們親衛營再加上親侍一共七八十個吧,怎麼了?”陳所樂一臉問號,李岩卻變了臉色:“不行,此舉太過冒險!”
他雖知常宇勇猛,然則你不足百人竟然孤軍深入也實在冒險,要知道這裡到處山巒起伏,賊軍打仗從來不會和你正麵硬碰硬,能陰死你就絕對不會露臉,更何況你是要攻城,這點人夠扶梯子的麼,你有梯子麼……
“哎呀……這個無妨,李將軍您多慮了”聽了李岩的擔憂陳所樂不以為然的擺擺手:“俺們已經從細作得了口供,西邊那些小城裡多的上百,少則才幾十賊軍,不足為慮!再說了我們也不可能強攻呀,拿不下就繞行,就不信賊軍還敢出城追俺們,那還求之不得呢……”
“不行,我要去見督主大人”李岩就要動身被陳所樂攔住:“您是主帥無令不得擅離前線,督主要是見您的話剛才就親自來了……”
正相勸時,諸將也聞訊趕來,眾人七嘴八舌問了好多陳所樂將所知又說了一遍,眾人心裡是又驚又喜又急,驚的是小太監太牛逼了,在對岸一路過關斬將竟已殺到這裡,且已將賊首擊潰逃如山裡,喜的是安慶此時已成孤城,那便可放開了打,急的是,眼下撈功機會不多了,得見縫插針啊!
李岩也知勸不住常宇,但又不放心其孤軍深入便想著撥些兵馬過去又被陳所樂拒絕:“江水湍急擺渡不宜,眼瞅著就天黑了彆折騰了,督主讓俺來就是傳個話,說回來時希望您已經破了城……”
眼見相勸無用,李岩便也不在為甚,又問了些話,陳所樂幾人便趁天黑前回去了,這邊諸將坐在李岩帳中一個個憋足了勁,今晚再打!
“打,必須要打!再熬黃花菜都涼了”黃得功坐不住了扯著嗓子嚷嚷起來,得到諸將的大聲附和,李岩微微一笑,一掃眾人:“池州已破,白旺已潰,急的不該是咱們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