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雖寬敞坐三四個人都不顯得擠,但若要睡人最多兩個,坤興公主是絕對不能一個人睡的,她不敢,常宇也不會允許他一個人睡的。
所以必須要宮女或者宋洛玉陪著,但三人同睡又太擠,若是一般人擠擠倒也罷了,可她是公主啊。
所以常宇要騰出他的車給另外一個人睡。
有人會質疑,一輛車能睡倆人,讓另外一個人和太子睡不就行了麼,比如宋洛玉和公主睡,太子和宮女睡總沒問題吧。
問題大大的有!
太子正是青春期和一個宮女同處一車相擁而睡,誰能保證不出事,若是在宮裡頭常宇管不住,可是要在他這出了事,比如把宮女給搞大肚子了回頭皇後責怪他吃的了麼,即便吃的了又何必呢。
數十親衛擠在兩個帳篷裡已是幾乎連下腳的地方都沒了,常宇帶著朱慈烺走進來眾人連忙起身讓地方,看著四下都漏風冷氣直灌朱慈烺忍不住皺了眉頭,常宇撇了他一眼:“怎麼?”
“沒,沒什麼”朱慈烺聳聳肩:“你莫想看我笑話”。
常宇嘿了一聲,攬過他肩膀在靠著貨車的角落坐下,這裡避風地上鋪著乾草倒還舒服也不冷,然隻能坐著想躺著是伸不開腳的。
畢竟是太子,不能對他太苛刻,常宇便讓幾個親衛去商隊的帳篷裡擠擠為朱慈烺騰開能伸腿的地方,這讓他開心不已。
同行三天朱慈烺和眾親衛早已熟絡,受常宇影響他放下架子同親衛打成一片,此時擠在一起眾親侍同他問著好,輕聲誘惑著:“殿下賭兩把唄”。
“玩唄”朱慈烺興致立刻就被提了起來,早先常宇在宮裡搞拳賽的時候太子就是常客,年輕人都愛玩,何況賭是人與生俱來的劣性之一,他即便貴為太子也不能免俗。
“你有銀子麼你?”常宇在旁邊給潑了冷水,軍隊裡的陋習他最清楚,若沒點自製力要不了幾天吃喝嫖賭都能給你教的門門清而且難以自拔。
太子正值青春期一沾上這種惡習很難自拔,這是常宇所不願看到的,要知道早先在宮裡賭拳賽朱慈烺雖參與但都是他授意讓太子坑那些勳貴的。
“你借我些唄”太子眼裡放光,常宇搖搖頭:“我從不帶銀子在身上,而且你最好不要和他們玩,否則能把你衣褲都贏了”。
“不至於吧”朱慈烺實在太想玩了:“你給我十兩銀子贏了算你的,輸完我絕對不玩了行麼,這不是無聊打發時間麼……”朱慈烺也是有眼力見的,他能感覺常宇並不想讓他玩,也知道是怕他陷進去。
見他這麼說,常宇也不好再拒絕,示意陳所樂給朱慈烺取了十兩銀子,一眾人便在圍城一堆玩起了骰子。
常宇其實是個玩骰子的高手,但他和自己手下玩從來不用那些手段,輸贏靠天意,也趁著熱鬨玩了幾把手氣不咋地,便沒啥興趣圍在旁邊看朱慈烺和親衛們海天胡地。
不經意瞥見蔣發在帳篷門口皺著眉頭不時朝外邊張望,常宇心中一動便擠了過去湊到他身邊:“蔣師傅,還不放心麼”說著朝外邊張望一眼,一個商隊的夥計正在給篝火架柴禾被風雪吹的睜不開眼站不穩腳:“那廝就是跟來了,此時也是躲在哪個老鼠窟裡避風雪呢”。
蔣發點點頭:“隻是心裡頭總有些惴惴不安”。
“或許是被他們吵的吧”常宇回頭看了一眼那邊亢奮高呼的親衛苦笑搖搖頭:“咱們出去透透氣”說著用毯子蒙著頭和蔣發一起走出帳篷,靠在貨車旁邊避風,眼前白茫茫一片,戰馬擠在一處取暖時不時發出鼻鼾聲。
這家商隊一看就經驗豐富,帳篷油布準備的都很充足,足以應對途中各種天氣,而且瞧人家這營地紮的也相當有水準,貨車為牆進可攻退可守覆以油布騾馬躲在下邊,中間空地燃篝火四周紮帳篷既可照光又可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