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買路錢還沒交吧”常宇問那管事的,管事的點頭,往日還要在往前頭走幾裡地才……說著就讓招來一個夥計然後取了十兩銀子讓他給那些山賊送去。
此舉讓常宇一眾人愕然“吾等百餘悍卒在此,你竟還給他買路錢,這豈非是打吾等耳光”況韌嗬斥道。
那管事一臉苦笑“軍爺,您偶爾過一次路,俺們做買賣的一個月至少走三次,這次有您在俺們不給,但下次碰到還得補上,而且有可能以這次欠奉為由難為俺們啊!俺們總不能次次都遇到您吧”。
這話倒是有理,常宇點點頭,招那夥計近前低聲說了幾句便讓他去給那山賊送銀子去,然後伸手要了況韌的硬弓。
“怎麼,你這是亮名號買路麼”,朱慈烺好奇問道“就那麼十幾二十個山賊,為何不衝過宰了!”
常宇耐著性子給他解釋,等你衝過去人家早就跑進山裡頭了,你不追他們又出來了,你追吧,那麼大的山你可能追到天黑還捉不到人。
朱慈烺一臉的不服氣“按你這麼說,這些山賊不用剿了,也剿不乾淨咯”。
“那不儘然”常宇搖頭“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咱們隻是過路沒時間和他們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但若是來剿匪的他就是鑽進老鼠窟裡也能給他拽出來,白旺逃進深山都難逃一死,這點小毛賊算什麼事”。
“所以你是打算回頭讓高第和祖大壽遣兵來剿麼?”
常宇點頭。
朱慈烺又問“我曾聽說過官兵養賊自重,你說這山裡頭……”
常宇看了他一眼“實不相瞞,我在青州那邊山裡頭也養著一股山賊”朱慈烺啊的一聲“你,你在逗我吧”。
常宇搖頭“自然是說真的”
“那,那你為何要養賊?”朱慈烺覺得實在不可思議,常宇怎麼會做這種事。
“養賊能自重,但以毒也能攻毒,此事回頭我回頭慢慢給你說,現在先乾正事”說著拉弓開弦瞄著那山坡。
山坡上那夥計已奔到賊人跟前正說著話,隨後他掏出銀袋子卻沒直接交給對方而是舉了起來。
嗖的一聲,常宇手一鬆,箭矢似流星破口而去,唰的將那夥計手裡的箭袋射穿正中前邊一賊人肩頭。
我艸!朱慈烺忍不住一聲驚呼,便是旁邊的王征南也一臉驚訝,他知常宇武技高超,卻不知常宇劍法竟也如此精湛!要知道他們在山道上,賊人在山坡上相隔百餘米且是仰射,難度極大。
山坡上的賊人做鳥獸散,那夥計也趕緊跑了回來,常宇將弓扔給況韌然後看著朱慈烺一臉的嘚瑟。
待常宇一行離去,管事的臉上驚駭還沒散去,拽著那夥計問道“那官兵給你說了什麼?”
“他讓我給那些山賊說這是你們最後一筆買賣,收了這錢立刻解散歸民,否則十日內必遣大軍來剿,順便告知了他的身份,東廠常宇”。
“東廠常宇,原來他們是東廠的呀,咦……這名頭怎麼這麼熟悉啊”那管事的眉頭一挑,那夥計頓時就急了“張管事,他是東廠的那個大太監呀,寧遠大戰就是他和吳三桂一起打的……”
“啊!是他!”管事的頓時目瞪口呆“俺的老天爺呀,俺剛才竟然碰到了東廠大太監了”說著踢了那夥計一腳“你剛才怎麼不說”。
“俺哪敢啊,當時聽了腿都軟了”。
人的名樹的影,常宇這時早名震朝野,連普通老百姓都知道東廠有個會打仗的大太監,更彆提這種常年在外走的商隊了,也更彆提曾經參加寧遠大戰的這條道上的山賊了。
那些山賊與其說被他一箭驚走,倒不如說是被他名頭嚇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