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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糧草,如今的常宇令出必行他說出的話負責的事比朝廷的還管用還有效率,西征糧草南京那些勳貴負責部分,抄沒劉澤清囤貨大部分也被充作軍糧,高傑那邊連捐帶借,途徑各州縣在要點,這些糧草通過八達通正陸續運往,開封,洛陽和蒲州,用李岩的話來說,餓不死也撐不著,好在年前不會過河,撐到明年開春倒還行。
常宇將地圖鋪開,在潼關那兒點了一下“吾同周將軍,史尚書議定此處,李將軍以為何?”
潼關在蒲州西南直線距離不過百裡,中間隔著一山一河,山是中條山河是黃河。
黃河在潼關這兒直接來了個九十度的拐彎,轉頭去了正東,潼關背靠華山前臨黃河一條渭河通長安,曆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
李岩盯著地圖瞧了半響,眉頭深皺連說三個“難,難,難”。
“願聞其詳”常宇側耳。
“其一潼關為西安東大門,闖賊駐有重兵,其二潼關地勢險要易守難攻,雖有渭水直通西安然步步維艱,其三,吾等在開封,洛陽駐兵均在黃河這條線上目的太過明顯闖賊豈能不防”。
李岩一一道來,常宇眉頭緊鎖“將軍可在潼關對岸留防?黃河是否已經結冰?”
“末將在潼關對岸的黃河畔設防點三處,密切注視對岸且已經遣人渡河偵察……如今天雖冷尚不至寒,河麵有幾處結冰但不足立人”。
“以將軍的意思是從蒲州渡河正麵進攻?”常宇挑眉,李岩頷首“蒲州渡河之後一馬平川,大軍可直搗黃龍”。
“闖賊自也度量過,豈能容吾等長驅直入,如今已在蒲州對岸駐重兵防守沿岸,且即便吾等破黃河防線,其還可在前頭北洛河再築防線拚死阻擋,同時可從潼關調兵從後圍堵那時吾等背後受敵……”常宇自有擔憂,不過李岩早都考量過了“分兵牽製潼關,以蒲州為主攻點”。
這恰好同常宇幾人先前的考量相反,他們原打算在蒲州打幌子從潼關進攻,畢竟吳三桂的等人兵馬就在開封和洛陽順著黃河就便能將兵馬調遣到潼關城下,若調早蒲州渡河西去則太費周折了。
“闖賊也是這般想的,咱們便反其道而行”李岩微微一笑,常宇一拍大腿,伸出大拇指“妙。既是如此咱們兵分三路,虛虛實實讓他摸不透”。
李岩瞬間就反應過來“周將軍從正北偏頭關渡河走榆林朝延安府推進,吾等從蒲州渡河破同州(今大荔縣一帶)單刀直入殺往西安,吳總兵等則走南線打潼關……”
“基本戰略吾等先製定,具體作戰計劃還要李將軍同諸將細細研磨,不幾日本督便要返京,餘下軍務便要多勞煩李將軍了”。常宇拱拱手,李岩趕緊還禮“分內之事何言勞煩”瞥了一眼旁邊聽得津津有味的朱慈烺“是要送太子殿下回京麼?”
常宇點了點頭,又略表歉意道“今年怕是將軍無法同嫂夫人團聚了”。
李岩笑了笑“國事為重”。
朱慈烺略微感動,對李岩拱手道“李將軍忠君衛國本宮是欽佩的緊”李岩趕緊還禮,常宇朝朱慈烺翻了個白眼“你莫隨意搭話,這樣會讓李將軍顯得不自在,儘說些客套話浪費時間”。
“好的”朱慈烺不好意思摸頭笑了笑,卻讓李岩心神大震,這……
“李將軍不入城莫非是因趙建極?”常宇同李岩就軍務聊了許久略顯疲乏便扯了些閒話,李岩苦笑“文官不同武將,記仇的很啊,並非所有人都像周將軍那般……嘿,總歸有些不自在”又好奇道“趙建極本為山西布政使其守太原有功怎麼不升反降到平陽任知府了?”
“將軍可曾聽過鍍金一詞?”常宇輕笑。
李岩微怔隨即道“雖未聽過但大致知其意”常宇歎口氣“倒也並非全是為了鍍金,經年初一役山西官荒啊,逃的逃,降的降,死的死,趙建極他們若是往常早就被調入京去了,如今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