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龍山脈周邊有很多村莊,名字大多簡單易懂,楊家山,徐家山,周家山,蔣家山,石家山,惠家莊,姬家溝……常宇推斷這些人都是當年守帝陵人的後代。
千年前他們的先人是守墓人,如今則不好說了。
人窮誌短,為了銀子什麼都能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水裡有龍扒皮抽筋山上有墓自然也可掘,曆來帝陵從來就不缺盜墓賊惦記著,而曆來盜墓賊都為官方所嚴打對象,掘人墳墓人神共憤天理難容,即便是在這剛成立大順國也同樣是嚴重刑事犯罪,即便私底下賊軍也沒少乾這種人,可畢竟那時候是反賊,而如今是大順軍,不光不能光明正大乾那事了,還得打擊做那種事的人。
但無論哪朝哪代,無論當時曆法對盜墓賊有多嚴厲,可從事這行當的人從來就沒斷過,且前赴後繼,特彆是亂世那更是一個猖狂。
很不幸,眼下就是個亂世。
你說著亂世緊鄰帝陵周邊有沒有盜墓賊。
陶雲東猜測一定有。
夜色極深時他和方玉海從山上溜達下來小心謹慎避開各種巡邏隊溜到五龍山西山腳下的惠家莊在村外又摸索幾圈然後敲開一戶燈火未滅的人家。
小門小戶獨門獨院還是個獨居的老人,就在堂屋燒個樹根既能取暖又能取光“兩位軍爺喝水”老頭年過六旬用破口的碗盛了熱水端給陶雲東兩人。
在山上吃了半個多月的泉水和雪,一碗熱水差點讓陶雲東淚崩,吹了吹一飲而儘然後直奔主題“老丈實不相瞞,俺們不是義軍”。
老頭臉色大變“難道你們……”
“不不不,俺們也不是官兵,俺們是……”陶雲東做了個挖土的動作,老頭一臉茫然,方玉海開始捧哏“大哥就給他直說了,能找到幫手最好,找不到咱們去彆處找”。
得嘞,陶雲東一咬牙“老丈,實不相瞞咱們是土夫子,問您打聽下這村裡頭或者這附近村有沒有乾這行或者懂這行的,俺們現在急需拚個夥的”說著掏出些碎銀“老丈若知道有同行的便給牽個線”。
老頭哦了一聲,原來是盜墓賊啊,臉上沒有一點驚訝,顯然習以為常了“小哥聽口音是本地人啊”。
陶雲東嘿嘿一笑“蒲城”。
老頭又哦了一聲“既是蒲城人士當知這唐帝陵早被洗劫一空了,可聽小哥口氣貌似又發現了什麼大墓了才著急找人拚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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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雲東心裡咯噔一下,本還打算說自己發現一個帝陵入口來忽悠,怎麼聽這老頭的話唐帝陵已經被盜了,誰這麼牛逼啊能將帝陵給盜了,可又不能問,否則就露餡了。
這事也怪他大意,若下山前問常宇便會知曉了。
話說當年李隆基去謁橋陵(唐睿宗李旦的墓,在蒲城西北三十裡的橋山,即今天的豐山)路過金粟山,見此山有龍盤鳳息之勢(也不知道他怎麼看出來)就說等我死了,葬於此“吾千秋之後,宜葬此地”隨後便破土動工,開山建墓,規模相當的浩大,內外兩城酷似長安城,陵內封地便達三十八宮裡。
可再宏大在堅固也沒擋住溫韜的洛陽鏟,就是朱溫篡唐期間的耀州節度使(相當於今天陝西軍區總司令)這貨號稱挖墳小能手,關中平原的唐帝陵幾乎都被他挖過,這李隆基也難逃厄運,帝陵地表建築被毀壞一空,墓室被洗劫一空連遺骸都遭褻瀆遺棄還是宋太祖從新給安葬的。
可陶雲東隻是個錦衣衛探子對這些根本不知,可他畢竟是個經驗豐富的特工腦子轉的活,眼睛一咪“老丈,這地界可不隻玄宗的泰陵啊”這話一出口,那老頭眼睛就亮了起來。
陶雲東雖不知泰陵千年前就被溫韜給掘了,但畢竟在蒲城住了兩年多,知道這地界除了泰陵外還有很多唐帝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