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常弁一樣,他也完全可以去睡覺,其實這個時候常府上下出了他們幾個和值夜的侍衛外都早已入夢鄉了。
可常弁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睡不著。他不會說話無法用言語表達心情,就使勁的蹦躂,在院子裡玩雪弄的全身濕透了,然後進屋子裡在老胡旁邊烤火,甚至還偷偷的喝兩口,然後不多會就醉倒在地呼呼大睡,引得常宇和春祥相視一笑。
常宇又將他的雲南之行給春祥說了一遍,自是無所隱瞞,而春祥也將這兩月京裡頭發生的大小事都說了,因為過年這兩個月京裡頭其實相對平靜,並無大事發生,朝廷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京畿一帶的民生恢複,以及如何幫助京城的難民渡過寒冬以及京西的幾個工程進度。
唯一算的上是大事的,還是被關押在東廠詔獄的那批勳貴的家屬又不消停了,臨近年關的時候又鬨了一陣,聯合起來上書,若有罪便治罪,若無罪便放人,關著算啥事呢。
“有沒有查出有直接聯係的人?”常宇當初之所以下令抓人,便是因為有人泄密太子出京,讓太子險遭不測。
可春祥說了,這段時間內他嚴查之下確實發現宮裡頭又不少太監和宮女充當勳貴的眼線,順藤摸瓜又嚴查這些勳貴的幕僚家丁的人際關係,並未發現有直接通賊之嫌。
常宇可以很肯定泄露太子出京的秘密,首先是通過那些太監和宮女泄露給他們背後的主子,也就是京裡頭的皇親國戚勳貴要員們,但如何泄露給賊人甚至韃子的則確實難以追溯,因為這中間太錯綜複雜了,甚至可能泄密的那個人都不知道泄密給了賊人或者韃子的人。
而且顧君恩投誠之後也說了消息來源已不可靠。
“關了三個多月也差不多了,再關下去輿論則對皇家和東廠不利了”常宇端著茶杯微微點頭,春祥長呼口氣“早些放了我也輕鬆些了,每日……咳,苦不堪言啊”。
“放,可以,不過……”常宇嘴角勾起,神色有些猥瑣“開春打仗急缺糧餉”說著看向春祥“懂了吧”。
啊!春祥一怔“大哥,咱們放人則說明他們無罪,若還趁機……這樣以來朝野上下的吐沫星子都能將咱們衙門給淹沒了,少不得又是陷害忠良,拷掠勒索……閣臣自不會坐視不管,禦史也不會聽而不聞,此舉無疑將東廠和皇上陷入漩渦之中,大哥,眼下朝堂百官可都盯著咱們衙門,你這送小辮子給他們抓啊,他們平時尋不到機會,這把柄若一旦握住了,嘿嘿,我都能想象到他們會多麼的歇斯底裡了”。
春祥的擔憂是實在的,常宇和勳貴的矛盾一直存在,雖然現在表麵一團和氣,實則私下挖他祖墳的心都有,畢竟這麼多年了,哪怕是當魏忠賢在得時候也沒那麼狠的拔他們的毛。
可常宇出手向來都奔著往禿了頭的拔,從他上台始,京城勳貴十之都被擼過,便是南京那些也沒躲過去。
文臣和太監,勳貴和宦官,天生都是死對頭。
何況老是拔毛的太監。
老話說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一次兩次忍了,你再爾三那可就是曬臉了。
便如這次,莫名其妙的被抓,然後就被關了三個多月,放人還要拿錢贖,你這不是找罵麼,若不拿出個由頭,便是皇帝也壓不住。
“那便給他們一個由頭”常宇微微一笑,春祥怔住了“什麼由頭,都無罪釋放了,還有什麼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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