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芝龍,鄭成功的他爹,在後世兒子的知名度遠大過當爹的,但現在的鄭成功還隻不過北大的一個學生,他爹鄭芝龍及其眾叔伯則是大明海軍的實際掌權者,要權有權要勢有勢要人有人要錢有錢要船有船,要戰鬥力有戰鬥力,真真的一方大佬,比之那些空有富貴的藩王們可是牛逼多了,是可以和左良玉等大軍閥相提並論的存在,而且實力遠大他們。
這樣的大佬自是各方勢力拉攏的對象,即便是常宇這麼自信且驕傲的人也不得不委身與其結交,早在剛出道的時便遣人前往福建與其建立關係。
隻是那時的他才剛初出茅廬風頭不勁,能拿出手的也就是個東廠督公的名頭,這對鄭芝龍來說其實沒多大的壓迫感,更沒多大結交的心,隻是應和一下而已。
直到後來太原保衛戰,寧遠保衛戰,保定府大戰,隨後千裡追砍韃子俘虜清王爺,揍瘸了多爾袞,東廠大太監用實力名揚天下時,鄭芝龍這才重新考量一番,這人終於有資格同自己結交了,而且要深交!
隨後他令在南大(南京國子監)讀書的兒子福鬆(這時候的鄭成功還叫鄭福鬆,鄭森是在南京求學時錢謙益給取的,成功則是隆武帝朱聿鍵給取的,可這時大明還沒亡國,也沒有南明,落魄藩王朱聿鍵本應被處死被常宇給救了此時隱姓埋名在東廠衛)入京去見常宇,算是正式結交,且雪中送炭帶來了土豆和番薯的種子,而常宇也禮尚往來將福鬆從南大調到北大(北京國子監)還給他請了個新老師即同在國子監的顧炎武,因為常宇很厭惡錢謙益。
兒子搭線,老子賣力,年底那會京城正值大饑荒,卻正好給了鄭芝龍表現的機會,他在福建一帶大肆收購糧食,品種不限隻要能吃的都行,動用水兵走海路運往京城,可以說朝廷應對京畿大饑荒得力,其中大部分功勞都應該是鄭芝龍的,當然了,朝廷也欠了鄭芝龍一大筆錢。
至於欠了多少,據說是天價,而且這還都是人家鄭芝龍打了折又打了折的加上連借帶送後的價格,否則那數字可就是不是一般的天價了。
這筆錢朝廷一時半會是還不起的,甚至都還有點不想還,但也沒臉賴下,便直接推到常宇這邊了,理由很簡單,這一切都是常宇和鄭芝龍的私人事,畢竟朝廷至始至終也沒下旨讓鄭芝龍來賑災,也沒借你的錢借你的糧食,那都是你和東廠常宇的事,所以這賬你倆算去吧,什麼時候還,怎麼還,你們自個商議去。
看似賴皮,實則無奈,這個時候朝廷真的太窮了,到處都需要錢,雖然常宇四處摟錢,但永遠沒有花的快,要用錢的地方實在太多了!
當然了,窮不是你賴賬的理由,可偏偏崇禎帝吃到了甜頭,之前常宇以朝廷名義借的銀子和糧食,經過他一番運作,大部分都變成捐的了,隻需償還少部分而已,比如代王那邊,德王那邊。
所以他自然也要打鄭芝龍的主意。
畢竟,這年頭比鄭芝龍富有的人少之又少,尋常王爺在他眼裡都不夠看,這欠款雖是天價但在他那兒實則不值一提。
鄭芝龍入京當然不是來討債的,朝廷欠的那筆天價對他來說雖不能真的不值一提,但也真的沒放在心上,以他對常宇的了解,這人不會賴賬也沒必要賴賬。
他入京是奉旨而來,畢竟不是當年的大海盜了,想去哪就去哪,現在他也是體質內的朝廷官員,且身份敏感,同樣無召不得入京。
至於皇帝召他入京作甚,說來挺扯淡的,就是來表揚你幾句的。
朝廷現在沒錢還他,但畢竟人家是出了大力氣的,必須要叫過來嘉獎幾句,而這時代的官員都特彆吃這套,因為能入京麵聖這是一輩子的榮耀,嗯,貌似後世也是這樣吧,而且後世總統啊主席啊還會去地方調研,一般官員都有機會能見到,這年頭皇帝有時候一輩子都不出京,甚至不出宮,見他比見神仙都難,何況不是調研讓你看到了,是下旨讓你來見,榮耀之甚自己體會。
鄭芝龍奉旨入京麵聖自然是開心的緊,要知道他當年受招安投降朝廷,以及後來金門海戰狂虐荷蘭東印度公司艦隊,朝廷也沒下旨讓他入京麵聖,而這次竟得此殊榮,豈能不開心,當然他也知道這其中必少不了筆友常宇的運作。
確實是常宇使了勁,畢竟崇禎帝對那些賊人出身的都沒啥好感,讓他表揚這些人比吃屎都難,可常宇說了,這鄭芝龍與眾不同啊,他有船有人又有錢,將來必有大用,打海寇打日本守台灣發展海貿都需要用他,咱都拉攏。
常宇擅長畫餅,打仗的時候給部下畫,招降的時候給對手畫,當然也會給皇帝畫,但凡有點雄心的皇帝都吃他這套開疆擴土的大餅,加上鄭芝龍這次確實出力又出錢了,那就見見唄。
於是鄭芝龍就來了,走的還是海路,當然也不會空手來,運了十幾大船的輜重,在天津靠岸,但因運河冰封隻能走陸地,所以這時候他雖來了尚未入京,還在天津來北京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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