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出人意料的出兵進攻大荔,這讓田見秀和高一功相當的錯愕,不過很快兩人便想通關節,這廝又要圍魏救趙?
還是說要以攻為守?
畢竟一旦大荔被圍或者被攻破,蒲州那邊的危機便立時可解,很顯然李岩是像打個時間差和距離差,羅虎最快要三五日可抵蒲州,而朝邑距離大荔卻不過五十裡,步兵半日可達,騎兵一個時辰足以!然則他哪來的自信就能一定在羅虎抵蒲州前將大荔給攻破了呢。
田見秀想不通,但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他必須要做出應對之策,而且要快!
一邊遣人周邊通報這邊變故,一邊令探子繼續偵查,畢竟夜深大霧擔心情報有誤,首先要摸清官兵的兵力及部署。
“如此看來,李岩打潼關就是個幌子了,要不要李過遣兵來支援?”高一功問,田見秀搖頭“未必就是幌子,潼關的兵馬不可動”。
“那……若李岩真的是上萬兵馬來攻,隻恐……那就讓河津的兵馬趕緊回援”高一功有些急了,為了打河津,他們將北線和陽,韓城,澄城縣三城兵馬儘出,此時北線已空,以至大荔危機無法來援,潼關的兵馬也不能動,那僅靠大荔的兵馬能扛得住麼。
“若河津的那二三千兵馬回援,豈不致羅虎和馬寶於夾縫中!”田見秀搖頭,高一功一怔苦笑搖頭,確實,若圍河津的兵馬一走,秦鬆旺必會立刻出兵同蒲州高亓合圍羅虎,甚至有可能這貨一氣之下還出兵打對岸的韓城呢,那時可就真的亂了套。
“再說了兩三千人長途跋涉來此作用不大,到不如在那邊困住河津,從而讓羅虎和馬寶沒了後顧之憂放開手腳大乾一場”田見秀說著冷冷一笑“大荔加上後邊蒲城臥虎山軍營亦有萬餘兵馬,裡外夾擊李岩未必就討得好,嘿嘿,李岩自以為出了奇招,實則自困囚籠罷了,他這一趟來的好呀”。
“澤侯何出此言”高一功聽的有些迷糊。
“吾等隻需在大荔纏住李岩便可!”田見秀臉上已不見初聞官兵殺來時的凝重和驚愕,變得非常自信且從容。
“他傾兵而來,蒲州城必空,豈不正好讓羅虎和馬寶鑽了空子”田見秀一語驚醒夢中人,高一功拍腿大叫“果真來的好,他想鑽個空子,在那倆小子到蒲州城前破大荔,他可想的真美啊,咱們隻需纏住他數日便可讓他自己搬石頭砸自個兒腳!他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天破曉,霧氣漸散,舉頭一看日上三竿,而田見秀和高一功也熬紅了眼,官兵陳兵城外到了跟前。
城頭上田見秀略顯疲憊卻不慌不亂,該做的已經做完了,偵騎四出,該偵查的情報偵查了,該送的口信送出去了,大荔此時雖為孤城但卻並非無助,城中有兵馬數千,城西蒲城北洛河那邊的臥虎山軍營,也就是常宇曾經秘探過的那個軍營裡還有數千兵馬,最遲到天黑便會渡水來援。
他倒想看看,同等兵力下李岩如何破大荔城!
李岩此時不在蒲州,在朝邑,同樣一夜沒睡卻不見疲色,神情如往日一樣平靜如水看不出波瀾。
在得知圍困河津的賊軍竟然分兵欲要襲擊蒲州,很顯然對手想要打朝邑的主意了,但李岩沒給他機會,果斷傳令大軍渡河西進。
他等這個時機好幾天了!
這一次他親自領兵渡河坐鎮朝邑指揮,僅留三千兵馬守蒲州城,城外大營留兵兩千作為機動後備。
李岩在蒲州的總兵力近三萬,拋去分守河津,蒲州以及各處巡哨外,渡河西進的兵力近兩萬,其中騎兵有近八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