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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文說到羅虎趁夜準備夜襲李岩城外大營,卻在最後一刻驚覺不對而後果斷撤兵揚長而去,這讓蒲州城頭上一直觀望局勢的李岩感慨不已。
還在城外造勢企圖轉移注意力的馬寶接到撤退的消息後一肚子疑惑,匆匆去見了羅虎得知李岩在就埋伏好等他們上鉤氣的跺腳大罵,卻也無可奈何。
就此走了總是不甘,然則大荔危在旦夕,他們不能繼續在此滯留,隻得咬牙切齒問候李岩祖宗八代之後,趁夜色掩護趕緊遁走,生怕再著了李岩的其他道。
蒲州城頭上的李岩一直在觀望,看著羅虎的兵馬從東南軍營撤走,隨後城下的馬寶也撤走,兩支人馬在城東北數裡外彙合,半個多時辰後那邊燈火突然熄滅漆黑一片,李岩眉頭一挑,而後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鬼機靈”。
李岩多謀且近墨者黑,跟著常宇也學了不少陰招,所以羅虎不得不防備他接連下套,舉著火把撤離那就成了活靶子了,所以滅掉火把遁走,讓李岩摸不清他到此從哪撤離。
算計從來都是用心不是用眼,李岩早就料到羅虎來了之後必須會襲擊城外大營搶奪糧草所以早早讓高亓率部埋伏,他也料到隻要羅虎得知潼關那邊箭在弦上,大荔危在旦夕便會立刻撤離,所以羅虎手下偵探到的那些消息很大部分都是他有意放出去的。
可以說自從得知羅虎來了,其一切舉動幾乎都在李岩算計之中了。
當然他也盤算過羅虎的撤離路線,不可能往南跑到中條山那邊過河到對岸然後再往西北跑,那樣繞的遠穿越的火線也多,從蒲州城下直接渡河?那隨時都會被兩岸官兵夾擊風險實在太高了。
所以他隻有一條路,從哪裡來再從哪裡回去,當然了他不可能再從河津那邊渡河西去,確切說是從哪個方向過來就從哪個方向回去,李岩猜測其會選擇蒲州和河津之間的位置渡河,那邊河岸雖比較陡峭但沒有什麼兵力攔擊。
也因此李岩早有部署,在羅虎還沒到蒲州的時候他便令人急傳對岸朝邑城內的顧君恩讓他和吳惟英安排一支兵馬在對岸伏擊,同時通報從大荔北上的馬花豹等人,賊軍最精銳的兵馬要過去了,做好打硬仗的準備,有條件的話可以聯合吳惟英圍追堵截。
退路已經給羅虎安排好了,就等著他去蹚雷了。
至於能不能重創羅虎甚至擒殺了他,則看天意了,李岩並不關心結果,不管如何羅虎這一趟算是辛苦白來了,沒落一點好還折騰累個半死,就在他們摸黑辛苦撤退的時候李岩則洗漱上床歇息了。
蒲州這邊羅虎折騰了個寂寞,於此同時大荔城也在上演一場令人啼笑皆非的大戲,高一功,田見秀,劉芳亮那三個大佬也是骨骼驚奇的很,大戰之後不好好的休整恢複,卻突發奇想要主動突襲城外的官兵。
畢竟嘛,守城的都累城這個逼樣了,那攻城的更累啊,這個時候給他們來一場突擊,必能令其大潰從而解了圍,不然的話若待對方恢複了力氣,未必就再擋得住他們的進攻了。
於是三人經過一番合謀後,決定趁夜突襲官兵大營,大概就在羅虎去偷李岩兵營的時候,劉芳亮幾人也動了,留高一功守城,田見秀率部從北城殺出直接進攻城北數裡外張國柱部,當然這隻是一個吸引官兵注意力的舉動,其目的就是為了給劉芳亮打掩護,讓其率部突襲城北官兵大營。
深更半夜賊軍突然從城中殺出,在城外監控的官兵探子大驚四下逃散飛奔急報,沉睡中的張國柱被叫醒睡意全無,趕緊傳令全軍備戰,心裡頭疑惑不已,狗日的狗急跳牆了麼,這是唱哪出啊。
突圍?又沒進攻,也沒破城突個毛線啊,而且一大早你們已經派人突圍出去求援了,還突圍啥。
去打援北線三個小城?可拉倒吧,都自顧不暇了,還有那力氣。
那他們是犯了什麼病,張國柱實在想不通,姑且就算是看自己不順眼,或者賊軍這幾天心裡頭有火找個宣泄來的。
深夜之中官兵探子無法確定殺來的賊軍兵力,隻是根據火把和聲勢來判斷不低於兩千人,論兵力張國柱還是占優,但他並不打算同這支莫名其妙的賊軍硬磕,思慮半響決定戰略性撤退,不和他們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