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謬讚了,小的當時恰巧起夜,聽到了動靜罷了!”穀有馬很謙虛的說道。
一場突如起來的變故讓整個渡口吵的天翻地覆,賊人為了掩護撤退製造混亂在各處放了火,引燃了許多民房,特彆是常宇住的這家客棧,院子裡的大通鋪,馬棚都是草木結構,牆角更是囤積許多柴禾,全是易燃物,火借風勢一發不可收拾,即便夥計和商旅全力滅火依然被燒了個大半,損失可謂慘重,店東家拍腿哀嚎不已。
常宇看在眼裡殺心頓起,這股黑惡組織必須鏟除,隨即密令東廠番子全力查探,他們內部既然以地仙什麼的稱呼,必有宗教因素在內,搞不好又和白蓮教或者明教有著千絲萬縷的瓜葛。
“此事因咱們而起,這損失便由咱們賠了”常宇讓屠元取了些銀子給那店東家,對方轉悲為喜千恩萬謝。
經此一番折騰,眾人皆無睡意也不敢再睡,深怕對方卷土從來,可常宇卻困意上了頭,和衣上床睡了,頭枕青雀,手握強弩。
一夜再無事端,不知不覺天色大亮,屠元等人才漸漸鬆了一口氣,留蔣發一種高手在客棧自個帶著幾個手下在渡口穿街走巷企圖能尋查到些線索,意料之中的一無所獲。
倒是鄭芝龍和他的隨從穀有馬在客棧的火災現場發現了不少線索,比如賊人縱火用的是特製的爆火雷,這需要相當要求的專業技能。
若不是從火器營流出,便是製作的人曾在火器營上過班,當然也不排除個體戶。鄭芝龍是這麼推測的,但是想從這著手找線索確非常不容易,畢竟這個戰亂年頭,賊一會變成兵,兵一會變成賊的,無從下手。
直至日上三竿,常宇才醒來,洗漱之後草草吃了早飯後,便動身渡黃河,渡河碼頭上的商旅還在因為昨晚大火之事議論紛紛,而當事人已悄悄走了。
渡黃河之後天已近晌午,不過幾十裡外便是濟南城,沒必要在途中打尖待到城裡頭好生大快朵頤一番,心有所念走的也就快了些。
昨晚雖是生死一線,但常宇早恢複正常,對於一個在沙場上都能殺的幾進幾出的他來說,那都是小場麵,隨即拋出腦後,一路揚鞭縱馬不亦樂乎,卻讓屠元等人提心吊膽不已,原先不知道那夥人在周邊倒也罷了,現在知道了你還那麼得瑟,真是記吃不記打啊。
好在一路倒也沒出什麼變故,畢竟有了昨日的警示,又是光天化日之下,對方有多大的膽子敢再動手,何況他們現在一門心思想弄明白厲行天的下落。
其實常宇也在納悶,厲行天自殺那個夜裡動靜鬨的不小,當時廟裡也有些乞丐看到,這夥人竟沒打探出來,莫非是他們錯過了哪個關節?比如他們在城裡頭沒打聽到那夜的事,還是說那些乞丐不遠惹事沒聲張,又或者這批人手是先跟著來的,打探的人還沒追上來,因為根據鄭芝龍推斷,昨夜最多也就來了五六人。
一行人快馬加鞭,晌午時便到了濟南城外,遠遠就瞧見了北城樓“大濟南,俺又回來了”常宇振臂高呼,鄭芝龍暗笑,這小太監還是一身孩子習性。
屠元卻皺了眉,朝不遠處指了指,常宇順勢望去也是眉頭一挑,濟南城外車水馬龍熱鬨的很,有進城出城的百姓,有來往的商旅,三教九流進進出出,但有那麼一夥人特彆引人注目。
官兵。
有三四十個官兵在城門附近一塊空地或站或躺,一臉疲憊無所事事,麻木的看著過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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