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義廳外,一個婦人滿臉悲愴看著金大胡子的屍體哀嚎不已“替天行道,便是殺人滿門麼!”
常宇拎著刀走到門口,看著那婦人“你是……”
婦人隻顧著哀嚎,不回他的話,不過常宇此時也大概知曉他的身份,就在這時又有幾個婦人緩緩走來跪在那先前那婦人身後跟著啜泣不已。
“卿本佳人……”常宇剛想拽詞,就被那婦人吼斷“是我想從賊麼,我一個弱女子如何能反抗……你現在把人都殺光了,剩下的孤兒寡母如何生存”說著又痛苦不已,常宇皺眉回頭看了一眼蔣發。
“賊子授首,汝等下山了便是”蔣發走了過來,那女子聽了哀嚎搖頭“山下哪還有家,上下哪裡還容的我們啊……”
“寨子中有糧有銀,最不濟遠走他鄉另謀生路,即便留在這山中亦可生活”蔣發冷哼一聲“汝等本就是可憐人,此時竟可憐起賊人來了,強盜不除,鄉裡不平,汝等還要看多少人家遭難”。
“奴家哭的不是賊人,是自己命苦啊”那婦人嚎啕大哭,身後幾個女子也跟著痛哭不已,直把常宇聽的腦袋大了一圈,心中煩躁不已,衝過去一把拎起那婦人“信不信老子連你都剁了!”
婦人大駭,立時止聲。
“滾”常宇怒喝,將其丟在地上,婦人起身離去。
“愚婦”常宇罵了一句,蔣發過來安撫他“少爺彆著惱了,您先歇會,俺去弄些吃的來”。
常宇擔心他傷勢,便不讓他動,自己去旁邊的廚房看了看,見尚有一些羊肉青菜,便準備親自下廚燒個羊肉湯,卻在這時突然聽到蔣發的怒喝聲,便知不妙,拎刀衝了過去,便見幾個黑影子從聚義廳裡倉皇逃走轉眼消失在夜色中。
“什麼人?”常宇看了一眼蔣發,見他傷口處有血液滲出,知是剛才動手傷口撕開了,便又趕緊幫其上了藥重新包紮。
“應該是那五個漏網之魚吧”蔣發嘿了一聲“若非大了意又落了傷,豈能讓這幾個毛賊逃脫了”。
原來這山寨有賊人八十七,先前一番激戰被他們殺了八十一,有一個暗哨常宇當時心軟放過了,寨子裡還逃走五個,本以為他們沒膽子回來,卻不成想這幾人竟在暗中窺探,見常宇兩人受了傷,依然不敢輕舉妄動,直到見蔣發落了單,這才悄悄摸過來,準備突下殺手。
而蔣發確實大意了些,沒料到這幾人還有膽子來,但是他聽力極好,在這幾人動手之前便已驚覺,及時出刀先下手為強,對方六人其實若全力而為雖不敢肯定就一定殺了蔣發,但必會重創與他,奈何幾人早被他倆先前勇猛嚇破了膽,偷襲不成哪敢戀戰,匆忙擋了幾下便拔腿跑了、
這幫慫貨,常宇怒罵,拎著刀走到聚義廳門口“若還是個爺們便出來同老子明刀明槍廝殺一場,老子一個人單挑你們六個,彆說老子欺負你們!”
山中有回聲,但不半響不見回應。
一幫軟蛋貨,常宇呸了一口,轉身走到聚義廳裡將燈光挑亮了些,對蔣發道“今晚若留宿這山中定然不安寧了,可是你受了傷咱麼山中夜行也多不便……”
“無妨,皮肉外傷,死不了”蔣發笑了笑“跟著少爺走南闖北還是第一次受傷,回京之後得好好顯擺顯擺”說著站起身來“少爺若是在這寨子裡住不舒服,咱們現在就下山”。
常宇聽了忍不住笑著搖頭“罷了,你這皮肉傷雖無性命之憂卻也不可大意,若是處理不好發炎了就不好搞咯”說著按住蔣發坐下“今晚就在這將就下,明兒天亮再走,我去叫那婦人給咱們弄些吃的”。
蔣發伸手拽住他“寧願餓著,也不能吃他們做的飯菜”。
常宇挑眉“難不成還會下藥?”
“保不齊”蔣發一臉認真“行走江湖,防人之心不可無”。
“倒也是”常宇想了想“得嘞,還是我自個去弄吧,若有什麼狀況,你大聲呼我便是”。
蔣發嗯了一聲,常宇起身便要去廚房,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外邊傳來“好毒辣的手段”接著一陣風吹來,聚義廳門口多了個人。
常宇看了那人一眼立刻便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人實在太怪異了,臉色慘白,身上穿著花花綠綠,特彆是眼神十分的詭異,讓人看了一眼就會感覺非常的不舒服。
這個人渾身充滿一種特彆詭異又妖邪的氣息。
“你是何人?”
常宇眼睛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