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簔/span滿清延續明朝很多製度,“府”字也成了王公貴族的專屬品,隻有八旗中的王侯,而且是郡王以上的才能用,像貝子貝勒隻能用“第”,門第之說也就是從這個時候有的,像曾國藩,李鴻章,左宗棠這種漢人一品大員,論功勞成就啥的都比那些滿清王爺們高,但家裡頭也隻能用個宅,現在看到李鴻章在一些地方的故居上掛著李府,實在可笑又扯淡。
直到民閥割據時代,府字才開始被濫用。
左宅毫無疑問是豪宅一座,非一般豪紳大戶可比,畢竟左良玉是個有野心的大軍閥啊,門庭自是不小,隻是仔細看了,大門上竟還還殘留出喪時貼的白紙。
常宇在宅門前稍作大量,手下人還沒來及去叩門,裡頭大門就開了,左夢庚神色驚恐,躬身叩首“末將左夢庚恭迎督公大人”。
常宇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著低著頭身上不由顫抖的左夢庚,又瞧了他身後同樣低著頭弓著腰的中年文士。
“柳敬亭?”
“正是草民”柳敬亭說話間趕緊就跪下了。
常宇歎口氣,抬腳走了進去“一彆經年,物是人非啊!”左夢庚嗯了一聲,不知說什麼好,況韌等人正要入府,被常宇止住,示意吳中和青衣同他進來便可。
畢竟呼啦進去百餘人,有可能會讓左夢庚做出誤判。
所以人越少越好,畢竟他今天是來談事的,不是來抓人殺人的,以他三人之力,即便這兒是龍潭虎穴至少還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而且常宇相信,左夢庚不會那麼傻那麼衝動做出一些無法挽回的事。
進了大門,十步之外便是一方影壁,繞過去豁然開朗,甚至比總兵府還開闊了些,隻是燈光燈火黯淡許多,有些陰森詭異之感,而且隱隱有殺氣。
常宇忍不住瞧了旁邊跪著的一派家丁仆役,猜測這其中究竟有幾個是真正的仆役,又似有似無的掃了兩邊黑著燈的房舍,這裡頭應該也埋伏著人吧。
青衣也感受到了那股殺意,忍不住挑眉,手便搭上了劍柄,側目瞥了一眼旁邊的吳中,卻見這貨正在挖鼻孔好似什麼也沒感覺到似的。
“督公大人請堂上用茶”左夢庚前邊弓著身子快步引路。
“不急,先去吊唁左公”。常宇淡淡說道,左夢庚聽到左公這個稱呼,心神不由一蕩,“督公大人這邊請”穿堂過道講常宇引如後院一個偏堂,這裡供著左良玉的靈位還有他的畫像。
靈堂燭光很黯淡,有點陰森,常宇走進去的一瞬間感覺到了恐怖片的拍攝現場,膽大如他也忍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站在堂內,常宇接過左夢庚遞過來的香走到左良玉的靈牌前插在香爐裡,然後盯著那張畫像仔細看了,一個清瘦老者而已。
人死如燈滅,一死百了。常宇輕歎一身,回身看了站在門口的左夢庚“找個安靜的地方咱們聊個坦誠局如何?”
左夢庚一怔,旁邊的柳敬亭偷偷戳了他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督公大人去書房如何?”
常宇點點頭,看見了柳敬亭的動作不由笑道“久聞左公身邊有二賢,柳先生是其一,黃澍為其二,據說那黃澍本為巡按……咦對了,前些日子聽說黃澍遞了辭呈要歸鄉養老,想必是無官一身輕全力輔佐左將軍了,今日怎不見他身影,莫非是為了避嫌……”常宇輕笑搖頭“其實真的沒必要,無論他在朝還是在野又或在左將軍這都是為朝廷出力罷了,除非……”說著看向左夢庚“除非左將軍不是在為朝廷出力”。
不不不,左夢庚頭使勁搖頭“末將願為朝廷為大明肝腦塗地此心天地可鑒!”
常宇嗯了一聲,兩手一攤“那不就是咯,今日既是坦誠局,便讓他也過來說說話吧”。
“督公大人”左夢庚神色古怪“黃澍昨日暴斃,您不知道麼?”
啥,常宇眉頭一挑“暴斃,如何暴斃?”
左夢庚偷偷瞥了一眼柳敬亭見他麵無表情,便趕緊回道“昨日黃巡按在街上被一女子尋仇行刺而亡”
常宇嘴巴微張“本督昨日便聞武昌城中有人鬨市被殺,不成想竟是黃澍”說著扭頭“問吳中,汝等為何沒細報”。
“督公大人日理萬機,怎能凡事儘知”。吳中拱手道,左夢庚心裡頭也是這麼想的,大太監每天那麼多事要處理,那麼多情報要聽,一件凶殺案又不是什麼重要情報也就是一聽了之罷了。
而柳敬亭心裡則鬆了口氣,果真和這太監沒什麼關係,黃澍啊,黃澍,你到底作了什麼惡啊被人這般尋仇,落得身首異處。
去往書房的路上,常宇還不停念叨叨向左夢庚問個不停有關黃澍之死,左夢庚也是言之不詳,一來他確實不知道真正實,現在全城有關黃澍之死的版本都有十幾個了,二來,他也不想讓大太監知道自己消息有多靈通,隻說是家丁道聽途說說與他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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