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家裡頭已是亂作一團,蓮心一邊哭一邊說著先前常宇的異樣,說他像失了魂一樣往外走,誰攔著打誰,侍衛們雖覺得奇怪但也不敢還手,便任由其出了門,幸好沒多會李慕仙趕來了,一問之下便知有異隨即追了過去。
常宇聽了也是倒吸一口涼氣,若非李慕仙來的及時,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了,其實府上當值侍衛十二人算上家丁若一擁而上任由他多勇猛也能給按住,隻是當時眾人不明情況不敢用強而已,若知道他著了道,怎麼也給按住了。
隻可惜當時素淨不在場,若她在常宇未必能著了道,也彆想輕易走出家門,但又有點小慶幸素淨不在場,否則動起手來她可不像一般侍衛那樣縮手縮腳的,常宇敢還手她就敢下死手,正好試試那把棠溪寶劍。
那家夥,兩人一動手那還不得非死即傷!
當然了,至於李慕仙趕巧回來,他說推了一卦知常宇大凶,這事真真假假不好判斷,畢竟下午李淳風來時,常宇曾和他說了明兒要出京,要他將此事告知李慕仙,所以李慕仙極有可能在天黑前交代好觀裡的事就入城了,然後先在彆處普渡一下眾生後才過來,等著明早一起出京的,恰好趕上了。
這些小細節常宇根本不在意,但這件事的發生確實讓他心有餘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很多事情在後世在科學都還解釋不了,這個時代就更不用說了,神秘且隱秘,他無論怎麼仔細想來,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稀裡湖塗跟著那顆星星走了呢,想似夢遊又像是失了魂。
真特麼邪乎。
不知何時進入夢鄉,但是生物鐘又讓他早早醒來,剛推開門就看到素淨坐在院子裡眯著眼看著他:“你竟能著了道,都說酒能蝕骨色能蝕神果真不假”。
常宇很無奈的翻了個白眼:“近日奔波甚為疲憊而已,何來酒色蝕骨之說!”
“你就沒懷疑是那牛鼻子使的壞?”素淨哼了一聲又問,常宇點點頭:“十之**是他,你去把他殺了吧”。
“喂喂喂,夜魔你啥意思啊你”這時李慕仙從房裡披頭散發衝了出來:“道爺我忍你很久了,不服咱就練練手,彆整那些借刀殺人的歪招”。
“怕你不成”素淨寶劍出鞘:“今兒正好拿你祭劍呢!”
“一大早的打打殺殺怎麼那麼好精神呢”常宇瞪了兩人一眼,蓮心端來一盆溫水一邊幫著常宇梳頭一邊勸素淨:“師傅,您這次也要跟著大人出京麼?”
素淨收起劍冷哼一聲不說話,好半天才道:“怕他死外頭!”
常宇和蓮心對視一眼笑而不語,李慕仙落個沒趣,都囔著:“沒了張屠夫還不吃混毛肉了?”
“你再說一遍”素淨大怒,李慕仙仰頭哼哼唧唧回房去了。
吃早飯的時候,屠元和姬際可也來,倆人也不客氣直接上桌一起吃了起來,這次出關不自遊山玩水,輕則找茬重則開戰,所以必須要帶著一幫能打能抗事的悍卒,東廠衛其他人都在彆處,所以這次出關隨扈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在他倆頭上。
“回京城雖幾日,但閒的卵子疼悶的慌,還是出去自在,去關外殺韃子更舒坦,更刺激”屠元一邊往嘴裡塞雞蛋一般都囔著,姬際可暗中踢了他一腳,示意他堂上還有素淨,蓮心師徒,說話沒個邊。
好在素淨知他粗糙,且經常隨軍也知道這幫老爺們滿嘴烏煙瘴氣早習慣了不給他計較,當然也是看人的,若是李慕仙這麼說,早乾起來了!
“你這是野慣了”常宇澹澹一笑:“加上還是個單身狗,假若你娶了親之後就不這麼想咯,趕你出京你都趕不出去呢”。
屠元撇撇嘴:“要婆娘作甚,事多管的多,自個一人多自在……”說話間又被姬際可踢了一腳,常宇有意無意的朝素淨那邊看了一眼,忍不住笑了笑,李慕仙眼睛一轉,便要使壞蠱惑屠元刺激素淨,但見常宇瞪了他一眼,這才收起心思一臉訕笑。
“冬服都發下去了吧?”常宇隨口問了一句,雖然這時才剛中秋,但關外早就天寒地凍,甚至冰天雪地,若穿常服隻怕沒到寧遠就被凍成冰凋了。
“昨兒和餉銀乾糧都一起而分發下去了”姬際可回道,這兒說的餉銀確切說是動員金,這是東廠衛獨有的規矩或者說福利,每次執行任務前,衙門都會預先撥出一先撥出一筆銀子下去給將士,不計入基礎工資也不計入績效獎金,就是純福利。
這也是不管去執行什麼任務,麾下士氣都特彆激揚的原因之一。
這筆銀子不在多少,但一定要有。
常宇太懂這些了。
至於乾糧,因為東廠衛屬於機動部隊,說走就走,說跑就跑,常規後勤根本無法補給,所以他們多以自帶乾糧為為主,但絕非常規部隊的乾糧可比,油餅,肉乾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