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頭,王征南烤著火爐,喝著熱茶裝模做樣的和霍三山兩人在扯皮,鋪子門口的吳中則冷的鎖著脖子,來回踱步,不時看看天罵幾句,又或趴在鋪子門縫往裡瞅,時不時的又往彆處張望,幾乎見不到個人影。
哦不,不遠處一個鋪子裡走出一個人,身材魁梧,腰間跨刀,顧盼之間威風凜凜,那人出了鋪子,也是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隨意朝兩邊張望一番。
巧了,吳中也正好往他那邊看,兩人四目相對又各自收回目光,卻的吳中忽的眉頭一皺,再瞧了那人一眼,然後扭頭就走,那跨刀之人,本也沒在意,出了鋪子往南走,走了幾步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麼,急忙調頭朝東快步追了過來。
吳中剛拐進一條巷子裡,便聽身後一人大呼:「可是吳匹夫!」
心中暗歎一口氣,吳中止步緩緩轉過身,眯著眼道:「哪個孫子在叫爺爺」。
「果真是你這匹夫」那跨刀漢子咧嘴哈了一聲:「經年不見,卻沒成想在這苦寒之地遇到,你這匹夫來此作甚」。
「你是何人?」吳中挑眉,那人哈哈大笑:「莫要裝蒜,你剛才若不是認出爺爺來,又何必溜走」。
「放你媽個屁,老子還怕你不成,為何要溜走!」吳中破口大罵,那人嘿了一聲:「為何溜走,你自個心裡曉得」說著一臉玩味:「現在認出你爺來了」。
「本來沒認出來,但聞到這熟悉的臭屁才認出來,黃公權,你還沒死啊!」吳中眯著眼冷冷道,那黃公權哈哈一笑:「你都沒死,老子又怎會死呢」。
「放心,你必會比老子先死,而且死在老子手上」吳中啐了一口:「定個日子,咱練練」。
黃公權冷笑:「還是這般狂妄,三年前老子便可殺了你的……」
「廢他媽的什麼話,擇日不如撞日,不若咱現在就比劃比劃,看誰殺得了誰!」吳中怒喝,身上殺氣迸發而出,黃公權眉頭一皺:「老子近日要事在身,沒的空和你較生死,但你若想死可定個日子,老子送你歸西便是了」。
「巧了,老子今兒也不想殺人」吳中哼了一聲:「那便三日後,城北河邊見如何?」
「三日?」黃公權想了一下,點了點頭:「那便三日後……」說著突然眼睛一眯:「咦,前日朝廷抓捕賊人,說有一個刀客……莫非那刀客就是你!」
吳中挑眉:「你在說什麼鬼話」
吼,黃公權一臉鄙夷:「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刀聖,如今竟然這般慫,連承認都不敢了?」
吳中暴怒:「老子是問你在說什麼鬼話,你口中的朝廷是哪個朝廷!」
黃公權的臉瞬間陰了下去。
就在這時,突地一聲響,兩人循聲望去,見數步之外一個身穿蓑衣的少年翻牆落地,瞧見他倆後神色訝異,很顯然沒料到這邊有人。
吳中心裡一聲靠,神色卻不變,隻是瞧了一眼便又將目光落在黃公權臉上,而黃公權也是僅僅一瞥,他沒將這少年放在心上,從那少年神色看來也斷定不過是誤入此地而已。
「黃泉一刀黃公權,你雖在江湖惡殺人無算惡名昭彰,老子本可殺你亦可不殺,但沒成想你這豬狗不如的東西竟認賊做父,甘心當***的奴才」吳中怒罵不已。
「呸,你又是個什麼好東西,照樣不是為了錢財殺人」黃公權啐了一口,怒視吳中:「今兒真是天降財神爺啊,待擒了你領賞去!」
「就憑你?」吳中從棉袍裡緩緩拔出紅纓寶刀。
「手下敗將,還敢言勇」黃公權一臉不屑,拔刀在手擺好了架勢:「那三日之約,今兒便了了吧」。
「既是……」吳中剛說話,就突然被那少年打斷:「給他廢什麼話,做了他!」
這少年不是彆人,就是常宇!
他翻過牆,便看到吳中和黃公權對峙,確實很意外,但僅聽了幾句,便知這黃公權是清廷爪牙,暗罵吳中這當口還囉裡囉嗦,於是拔刀猛的朝黃公權劈了過去。
吳中見狀大驚:「退下,你不是他對手!」但為時已晚。
黃公權也是很意外,雖驚卻不慌,見常宇衝了過來,嘴裡一聲好,身形一動,後發而先至猛的躍起一招橫刀斷江劈了過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常宇未及其身,便絕殺氣排山倒海般襲來,就知大事不好,這他麼的是個大高手,但眼下躲開已然不及,匆忙見變攻為守,橫刀一架,黃公權的刀已然劈了下來。
【鑒於大環境如此,
但聽卡察一聲,又聞一聲慘叫!
黃公權的刀斷為兩段,而常宇卻被勁道撞出三四米,重重砸在身後牆上,渾身骨頭似散了架,劇痛無比,險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