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爾袞是誰,大清朝的攝政王,請注意攝政這倆字的分量,如字麵意思一般總攬朝政,朝堂上下大小事物他說的算,雖然不是皇帝,比皇帝還牛逼,而福臨那個小娃在他眼裡就是個紙紮人,屁都不是!
即便還有另外一個攝政王濟爾哈朗,即便還有豪格等集團最近聯手在打壓他,排擠他,但也僅限與政鬥,因為兵馬大權此時此刻都攥在多爾袞手裡,甚至連皇帝的禦營都在他手裡!
此時此刻,他多爾袞才是滿清王朝最有權利的那個人,手握生殺大權!
所以他暴怒之下,想揍誰就揍誰,想殺誰就殺誰,如內大臣圖爾格,塔瞻等人都跪在雪地裡被他用馬鞭抽孫子一般,甚至沒人敢勸一句!
連他最看重的漢臣範文程屁都不敢放一個!
彆說什麼內大臣,便是朝中的大臣,大將他也不放在眼裡,再說了這個時候的滿清王朝哪有什麼君臣,隻有主仆!努爾哈赤這一大家族是主子,其他人權勢奴才!
滿清皇帝真正開始分君臣,敬臣,重臣的時候要到雍正時期了,隻可惜到那個時候很多漢臣骨頭都軟了,一口一個奴才的往上貼,那奴顏卑膝的勁連雍正都看不過去受不了,不信可以查一下史料,看看當時很多大臣的奏折以及雍正的批示,不乏許多大臣的各種折子上一口一個奴才,雍正就說了,你是大臣,不要稱奴才……
該打的也打了,該殺的也殺了,多爾袞的怒氣卻不見消停多少,便問範文程,沉陽那邊恨不得立刻將我擼了,朝鮮那邊又擒了多鐸,狗太監還過來乾了我一槍,明軍虎視眈眈步步緊逼,這禍不單行一樁接一樁,我現在很生氣啊,該怎麼辦
範文程說,隻需一招可解!
這一招不用問了,就是打塔山堡,將明軍打回寧遠!
於是多爾袞連夜召集麾下諸將商議,甚至連一直在錦州城裡深居淺出的阿巴泰都給叫過來了,如果上一次他隻有八成意願打塔山,此時他有一百成的衝動,恨不得立刻就將塔山夷為平地!
也因事關重大,要做周密計劃,雖然先前已製定了作戰計劃,但多爾袞覺得還要更精細些,必須一擊即中,塔山堡不過一個軍堡,區區數千人而已,破之不難,難的是其背後寧遠城裡的數萬明軍!
這一次他不光要破了塔山堡,還要重潰寧遠軍!
整夜無眠,眾人在多爾袞的榻前獻計獻策,直至天亮才各自回去休息。
迷迷湖湖中多爾袞被叫醒,尹爾登來報,說城外又有一股數百騎明軍在城西遊蕩,圖爾格正欲調兵出城剿殺,以報昨日之恨。
“讓他滾回來,所有兵馬無令不得出城!”多爾袞怒喝道。
“可是就任由那些明狗在咱們眼皮底下撒野麼”尹爾登是圖爾格的弟弟,哥哥昨兒受辱又挨揍,做弟弟的心裡也有火,也想著出城出氣。
“撒野,你當那些明狗真的是來撒野的麼”多爾袞冷哼:“一群廢物連這點都瞧不出來,隻會意氣用事,爛泥扶不上牆將來免不了遭人設計!”
尹爾登被罵個狗血噴頭,但確實也瞧不出明軍的真實用意,也不敢問,出了房門便直奔範文程住處,將這事說了,又請教:“明軍昨兒是來接應那狗太監的,今兒又來是乾啥呢”
“乾什麼不知道,但連番挑釁自是為了激怒咱們,人一發怒便會大意,一大意便容易踩到坑”範文程苦笑。
“老先生能說明白些麼”尹爾登聽的雲裡霧裡。
範文程輕歎一口氣:“或許他們算準咱們昨兒吃了癟,心裡憋著火,今兒再來咱們必定出兵去剿殺,然後他們在外邊挖好了坑等咱們跳”說著朝窗外看了一眼:“如今風雪未停,哪兒是路,哪兒是坑,哪分的清啊!”
尹爾登這才恍然大悟:“明狗這是故意來激咱們呢”。
“或許吧,又或許有其他用意,但不管他們在外如何蹦躂,就聽王爺的命令按兵不動,切勿一時衝動,免得節外生枝亂了大局,且看他們還能蹦躂幾天!”
這或許就是常宇所說的,謹慎過了頭,便會錯過很多機會。
假若多爾袞等人知道,外邊那支明軍隻是來收屍的,他會不會氣吐血。
屠元臨近傍晚才回來,此時雪已停了,但也深及腳踝,也因此那十三具屍體讓他好一番尋找,除了十三具屍體,還帶來一個人,奄奄一息的水生。
水生昨兒一早出城去尋屠元部,但出城沒多遠便被外邊的韃子偵騎發現並起了疑心,任由他如何狡辯也無濟於事,韃子對他下了殺手,幸好仗著騎術又有風雪掩護一路狂逃,加上正,加上正趕上常宇等人在渡口大殺四方,韃子聞訊去支援,便放過了他。
可即便如此,他也重傷垂危,在野林子裡熬過一夜,天亮後想就近找個村子求救,中途巧遇到屠元將其救了回來。
“看在你救水生一命的份上,擅自出兵之過便給你免了,若有下次軍法處置絕不輕饒”常宇冷喝,屠元原本已做好挨揍挨罰的準備了,聽了咧嘴傻笑。
“滾,去將老子的馬毛給刷了去!”常宇沒好氣的踢了他一腳,屠元嘿嘿一笑轉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