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常宇回到塔山堡的時候天色已暗,但風雪不止。
原本擁擠不堪的堡內,此時顯得空蕩蕩的,畢竟姬際可的三百騎還在沒回來,祖可法還帶著兩千多士兵在外頭掘溝呢。
“素淨殺人了”剛回堡內,屁股還沒落座,屠元便附耳過來說了個讓常宇忍不住皺眉的事,素淨殺個人不是殺稀奇的事,稀奇的是在堡內殺人,要知道堡內都是兵,那素淨殺的無疑也是個兵了,這事態就有些嚴重了。
“所為何事?”
“不知,她不說誰敢問啊,您敢啊!”屠元撇撇嘴,拎起水壺給常宇沏了茶:“死的是寧遠兵,他們要個理由要個解釋,剛才鬨了一番被馬總兵給震住了,說等您回來自會給個交代”。
且,常宇嘴角一勾,麵帶不屑,隨即看了一眼李慕仙。
“一個大頭兵嘛,殺了就殺了,要什麼交代,要什麼理由”李慕仙縮在火爐邊脫鞋烤腳,淡淡說道,屠元眼睛怒睜:“道長牛氣,這話您出去給那些大頭兵說說去”。
“嘿嘿,這種事督公大人擅長,貧道不敢掠人之美!”李慕仙一臉壞笑。
“道長說的沒錯,殺便殺了,要怎地”常宇哼了一聲,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身上暖和了不少,隨即又忍不住皺了眉頭:“道長,您腳上這味也太竄了點吧”。
李慕仙一臉尷尬的要把靴子穿上,常宇擺擺手:“烤吧,半濕不乾的容易得腳氣”說著起身出了門,拐了個彎去了他的臥室。
臥室是套間,外邊一間睡幾個親衛,裡頭是他的專間,不過素淨來了之後就把那專間給占了,屋裡頭王征南,況韌幾人正在烤火,吳中躺在角落裡正在問東問西,見常宇進來,便問:“今兒出去晃蕩一圈有啥收獲啊”。
“收獲一身風寒,羨慕不”常宇隨口說道,目光往裡間看了一眼,聽到聲音的素淨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異樣,常宇裝作不知,坐在吳中旁邊閒聊。
“我今兒殺了個人,祖大壽手下的兵”半響,素淨還是開口了。
屋內頓時靜了下來,所有目光都看向了常宇。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一件非常棘手的事。
雖然對他們來說,殺個人屬實平常,但這次不一樣,殺的不是普通人,不是敵兵不是俘虜,是自己人,而且又是大戰在即的時候,更何況你得給個理由,給個解釋,即便軍人違令會由軍法處置,輪不到你一個親衛動手,更更更何況,一般違法亂紀的事也不至於死,可你說殺就給殺了,那些當兵的自然要個說法了!
“殺就殺了唄”常宇麵無表情:“你又是不是第一次殺人,堂堂夜魔莫不是還怕了?”
素淨眉頭一挑:“你真的不想知道為什麼?”
常宇輕搖頭,目光在王征南等人身上掃過:“若是他們殺了人,我必問個清楚,而你,無需追責,還是那句話,殺便殺了!”
素淨鬆了口氣,眼神中竟出現了一絲溫柔:“不枉我給你舍了幾次命。”
常宇笑了笑:“我可一直記著你的救命之恩呢”。
“咋滴,俺沒救過你麼……”躺著的吳中忍不住了,剛嚷嚷就被常宇伸手將嘴巴給捂住了,素淨忍不住笑了一下,又蹙眉:“聽說外頭因這事鬨了起來,總得給個說法,不然易亂軍心”。
“那是旁人的事,與你無關,夜魔殺人從來都是管殺不管埋,不能壞了規矩”常宇淡淡一笑,將捂著吳中的手收回順手在他腦門上彈了一下,吳中受疼,張嘴便是一句你tm……被常宇順勢在臉上又扇了一下,便閉嘴了,引的旁邊王征南,況韌等人,想笑又不敢笑。
“得嘞,既然你這般說了,我也沒啥好說的了”素淨歎口氣,看了常宇一眼:“這兒要打仗了,我還是走吧,留在這兒徒增麻煩”。